“莲娜！反抗他，这不是我们的波斯大人，他是恶魔！”

皮开肉绽的伊斯曼勉强站起身来，莲娜眼中浮现一丝清明，愤怒如烈火般吞没了她，用尽力气挣扎起来，伊斯曼用尽力气一步一步跑去，每一步都让他痛苦不堪，每一次挣扎都让她的骨头位，但他们坚定的反抗着。

波斯更加愤怒，两个小孩竟然敢这样忤逆他。波斯冲到伊斯曼面前，将其单手掐起。

另一只手穿过带血的衣服，连带皮肉一起拽出来莲娜的织玉，伊斯曼发了狂的挣扎不停，嘴上不停吼着“还给我！”眼中血红。波斯一记鞭腿将其踢飞出去，回头狰狞的看着莲娜。

“你看，现在——我是你的丈夫了。”

莲娜看着被踢飞的伊斯曼，眼神毫色彩。

“不。”

“什么？”波斯慢慢走近莲娜。

“你不是我的丈夫。”

“看清楚，我拿着的是你的织玉，你敢违反这个规则？”

“织玉是你抢过去的，我会给的人只有一个，我的丈夫——伊斯曼。”

莲娜说完便一口咬下自己的舌头，看着伊斯曼的方向，爬了过去。

波斯身边的黑气愈发浓郁，怒火从中蔓延至身体外，一脚将莲娜踹飞出去。这一脚让莲娜的意识更加模糊，趴在地上用最后的力气抬起头左右寻找着伊斯曼的身影，看到后又笑了起来，满脸是血，却笑的动人，直到。

——死去。

莲娜死在眼前，波斯身边的黑色雾气更加深厚，犹如火焰在燃烧，仰天长啸。

“你怎么敢这样，我是王，你怎么敢忤逆王的意思，这跟我想的不一样，不！不！不是这样，啊啊啊啊——”

............

“......你还要控制我到什么时候。”

波斯抬头仰望天空，眼神不断变换，神情癫狂，有喜有悲。双手抱头不断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滚出我的身体！从我的身体里出去！”

“我就是你啊，波斯，哈哈哈哈哈——这一切都是你做的，这不是很美妙吗？”

“美你#*&，给老子滚出去，滚啊！”

波斯痛苦的嘶吼着，黑色的浓烟不停从他身上冒出

一把拇指大小的剑自虚空中飞来穿过波斯的心脏，瞬间将黑雾打碎。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轮廓从剑的旁边出现。

看了看倒地的莲娜，又将目光移到被指剑插在墙中的黑影上。眼中白光微漏，指剑的一点白光乍放，将黑影吞噬进去，黑影发出痛苦的吱呀声，随着白光消逝在指剑上。

黑色斗篷男回头看去，波斯已经将两个孩子放在一起，两个牵着的手心中是莲娜的织玉。

波斯跪在他们身前流着泪，痛苦的掐着自己的腿。

黑色斗篷男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掏出一枚织玉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这不是你的，但这是你的罪孽。”

波斯紧紧握住那枚属于他的织玉，颤抖道

“谢谢。”

黑色斗篷男人站起身来说道

“这座国家马上就要消失了。”

看着泪流不止的波斯，黑斗篷男叹了口气。

“你已经看到了真相，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选择。”

黑斗篷男走向一个柱子靠在上面，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对夫妻，从衣服里拿了一根烟点上抽了起来。

波斯跪在两个孩子的面前，手里拿着黑斗篷男递给他的织玉，泪流不止。

看完这一切的洛存启，内心被各种情绪充斥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小孩子，刚刚从他身边过去的时候，明明才到他的腰那么高，为什么现在就躺在地上躺在血泊中呢。

那个浑身通红，不知是血还是皮肤看不清面容的男孩，那个没有舌头，挂着童真笑容的女孩，那个跪在地上不停流泪的施暴者。

洛存启双眼猩红，拳头紧握，青筋暴露。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了...

“想好了吗？”黑色斗篷男回到波斯身边平静开口。

波斯擦干眼泪站了起来，对天喊道：

“塞罕尔默的子民，我不配得到你们的谅解，我该去为了那些洗不清的罪孽偿还。请——一路走好！”

随即转身面向黑色斗篷男。

“卫戈.波斯，愿意成为诡者侍从，生命中的一切都由诡者支配，在此立契，永世伴随！”

“卫戈.波斯，从此以后你将成为我的侍从，谥号‘死息’”

黑色斗篷男用指剑在空中滑落，一道一人大小的裂缝随之出现，‘死息’跟在黑色斗篷男后面，消失在了裂缝中，裂缝消失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那对纯真的夫妻。

街道上已经乱成一团，各种飞机在天空中盘旋扫射下面的群众，不可计量的导弹从天空降落，把一切都洗碎，洛存启痴痴的望着广场下的群众。

爆炸声中夹杂着人们的痛苦哀嚎，各种军队从四面八方突袭而来，差别的袭击着所有人。

那边的妇女双手抱头，惊慌失措，看了看怀中脸色煞白的孩子，鼓起勇气走出废墟双手高举，以示投降，下一秒一颗红色血洞出现在她的额头，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直到女人倒在地上成为一团血肉。

一个角落迈着笨重步伐的小孩朝那团血肉走去，刚走出废墟，就化作了另一团血肉倒在了离母亲两步远的地方，连哭声都没有发出来，死的悄声息。

这边的少年奋起反击，捡起身边的石头冲出废墟与之搏命，最后石头跟他一起化成了红色的粉末。各种各样的惨剧在塞罕尔默每一个角落上演。

广场上，空中落下一枚导弹，洛存启木讷的向那对纯真的夫妻走去，想要伸手触碰，导弹落在他们的中间，数建筑残渣夹杂着血沫从洛存启的身上穿过，洛存启愣了一下，随后仍在空气中两只手摸索着，漫目的，摸索着。

...……

“这边。”林一朵出现在废墟的一处，地上是一枚在战火中依然晶莹剔透的石子。

是织玉，莲娜的织玉。

洛存启起身缓缓的走过去，瞳孔涣散，本能的想把它捡起来，但是一切碰到的物体都会穿过他的手，他跪下来看着那块织玉，织玉上有着不容易看到的一行凹陷——莲娜，爸爸妈妈祝你幸福。

他的瞳孔剧烈的颤抖起来

“啊——啊啊——啊啊！...”由低沉的哀嚎变为愤怒的吼叫，这一刻，投影带给他心中的压抑肆忌惮的宣泄着。

他想起莲娜最后一刻看向伊斯曼的笑脸，想起伊斯曼给她奋起反抗的勇气，为何这样高洁的爱情会是以这种方式结束。

投影慢慢消散，只留下莲娜织玉的一角缓缓淡化，最后也在洛存启的哀嚎中全部消失。操场的草坪上，林一朵默默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洛存启，许久。

“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法掌控的，我们只能逃避，像只老鼠一样逃避着。”

林一朵拍了拍洛存启的肩膀

“但也正因为这些事情的发生让我们得到改变，认知的改变。也许一切是命中注定，但是请你还是要相信，事在人为。”

洛存启没有说话，哀嚎着，不知该为何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