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掌柜,你涉嫌私酒买卖,跟我走一趟!”蔡攸猛地碰个钉子,只能先挑软柿子捏,查实郝掌柜,就由不得方闲不认罪?
“我,我……”郝掌柜虽然见过一些世面,但终究是没遇到过如此险境。
“他和你爷爷的我,做的合法买卖,犯了什么罪?哪条?”
“证经营!”蔡攸顶着当孙子的风险,理直气壮地说道。
郝掌柜心里这才真正的打起鼓来了,刚才一直沉醉于梦茅,确实没先确认方衙内是否有酿酒经营证?
“谁证经营?”
没人回答方衙内,只有郝掌柜眼巴巴的望着他,自己好像突然有点懂了:
“说你爷爷的我,证?”
“是,方衙内自己都承认了证卖酒!那就一起跟我们走吧?”
他奶奶的!方闲刚穿越过来,哪能搞得清楚这么多情况?
北宋酿酒卖酒,要官营发证!大酒楼发证专营酿造售卖,小酒楼饭店等零售。
他原本就想从空间弄点存货,忽悠些外行,发一笔小财的?
“谁说我们方家没有酒证?”
在方衙内骑虎难下之时,细爻的声音响起,给了他希望,让他有种对着她的樱桃小口大亲十下的冲动:
“真的,你爷爷的为什么不早说?”害得我差点尿了一地?
“是真的,你爷爷方衡将军当年外出征战,十分好酒,所以御赐你爷爷的酿酒资格,在西京开了一家作坊,至今方家还有人打理……”细爻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其中最感激涕零的还得是方衙内,他真想不到他爷爷的真顶上大用了!
“怎么样?哪个孙子还有意见?”
七八个军士自知碰到了硬茬,也理亏,只有面面相觑;蔡攸呢?他能爬到如今的高位,装孙子肯定是家常便饭:
“方衙内,方贤弟,真对不住,一场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代为赔罪,今日先行告辞……”
“慢着!”方衙内一声大喝,此时放他们走,太便宜他们了:
“你说你是劳什子监,我只当是太监!不明白,就是今日宫中的内侍们!”
又引来众人一阵哄笑,酒监成了太监,很新奇,能不好笑吗?
“过去十七年,我忍气吞声,世人皆以为我好欺!今日开始百倍奉还,今日开始只有我欺人!”
今日的方衙内大不同,蔡攸等一行人有一种莫名的战战兢兢?
此时方衙内的真人秀,郝掌柜有一种身靠大树,财源滚滚的赶脚!
今日方衙内大反常,细爻有一种恍若隔世的熟悉感,‘百年胜方’复兴了吗?
“今日,欺负你爷爷我事小,我可以欺负你奶奶的来补偿!
但欺负市场秩序和官家税赋事大!”
“没,没有……”一向嚣张跋扈,伶牙俐齿的蔡攸此时竟然有些语伦次?
“没什么?没欺负你爷爷的?”方衙内反问,蔡攸言以对,只能一直摇头:
“你没欺负市场秩序和官家税赋?”
蔡攸拼命地点头……
方衙内对他嗤之以鼻:
“本衙内此次所谋者,虽然是个小生意,只有区区万金……”
“什么?万金?”
场内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叹!
最后悔的是蔡攸——万金可真不是小生意,这次失职之罪,真的大了去!
最不可置信的是郝掌柜!不是只十金,哪来的万金生意,老夫怎么不知道?
最欢呼雀跃的是细爻——自家衙内格局大,气魄大,手笔大,应该哪哪都大!
“你们鬼叫什么?万金只是樊楼一家一年生意量,东京多少家?全国呢?”
叹为观止……
蔡攸直接吓瘫在地了!他当然知道官家特在乎税赋,因为国库极度缺钱,不然也不会让他老子蔡京出阴招搞什么劳什子、祸国殃民的当十钱?
郝掌柜也晕倒了,不是吓得,而是算的!原本樊楼只是和东京七十二家正店竞争,略占上风,往后要与全国不知多少家竞争,算不过来,亚历山大啊!
只有细爻两眼放光,但不是为了她自己,当掌柜不是她的志向,而是她有个姐姐精于算计,从小到大励志经商,做一个全国数一数二的女富豪!
这不,很快,她姐姐的活就来了!
“嗨,我说这些干嘛?可都是宝贵的商业机密,你们都会守口如瓶吧?”
七八个军士连同店小二小厮、酒娘,都一份劲地点头,他们心里害怕的要命!
“很好,我喜欢保守秘密的人,不喜欢死人!”然后方衙内特意对店小二说:
“那瓶酒给各位军士和你自己倒一杯吧,算作今日给大家压压惊!”
众人感激涕零,店小二更甚!
喝完后,各自沉醉梦境,店小二更甚!莫非他的梦里自己取代了郝掌柜?
方衙内瞥了一眼地上两人,很鄙夷:
“用凉水把他们浇醒,再把地擦干净,人家还要继续做生意呢!”
郝掌柜醒了,晕乎乎的下楼了,但双手将那两瓶仅有的梦茅酒紧紧抱住。
蔡攸也醒了,颤巍巍地溜走了。但从此落下后遗症,听不得方声,见不得方人。
“来,继续!”
留下人的欢声笑语,只为陪衬方闲和细爻两个人享受丰盛宴席的愉悦,遗憾的是不能与她觥筹交,她还要驾马车!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印在了骨子里!
酒足饭饱后扶着细爻下楼,郝掌柜还恭送大门外、亲引坐上车,目视远去…
最后隐约听到他的一句是“我有一个梦,是茅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