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的,粪桶高,你再去打听打听,今天早晨我进宫见谁了?干嘛了?”
这时,远处快马来报信,他在高衙内耳边嘀咕半天,直到勃然大怒,破口大骂:
“一帮饭桶!现在才报?”
又见他连忙大躬身行礼,言辞恳切:
“方兄,方同侪,我的,莫怪!”
“废话少说,放开这娘子!”
高衙内一面点头哈腰,一面恶狠狠地吩咐下人:
“愣着干嘛?都散开!我只是和林娘子叙旧而已,谁叫你们围在这里的?”
众人连忙退到两边,细爻趁机把林娘子扶了出来,她连连作揖万福:
“多谢方衙内,多谢小娘子!”
“你就是林娘子?”
这林娘子也就二十来岁,少妇风韵,高衙内误以为方闲也有兴趣,连忙抢话:
“可不就是在我爹爹手下当差的禁军林阧教头的娘子嘛?我见过他几次,却只见过进林娘子两次……”
‘乱套了!林冲不是林阧!’水浒传里的高衙内和林娘子在岳庙可是初见,第一次的调戏现场。
高衙内狗腿般喋喋不休,方衙内大为不悦,狠狠地瞪他一眼让他闭嘴,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有些惆怅:
‘还以为是豹子头林冲的娘子呢?’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几句大声喊叫:
“娘子,娘子……”
只见一魁梧大汉像一阵风似的呼啸而来,后面远远地跟着个侍女跑得气喘吁吁。
林教头猛然见到了高衙内和方闲,连忙屈身分别行礼:
“属下参见高衙内,见过方衙内!”
不愧是当差的,有分寸,也知道轻重缓急,他被自家侍女紧急从隔壁相国寺叫来,着急忙慌地赶来帮自家娘子解围。
一看到高衙内和一帮恶仆,也就知道个大概,庆幸的是自家娘子安然恙,如今这局面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再一看到方衙内就犯难了?怎么也想不到铁面中丞的公子和高衙内一丘之貉?
“林教头,刚有恶霸为难林娘子,都被赶跑了!正好你来了,带着回家吧!”
林阧教头求之不得,连忙从细爻手里接过林娘子,正要告辞离去,林家侍女赶来,她吃惊地指着高衙内,异常气愤:
“你,你……”你个坏人、登徒子!
但立马被林阧呵斥住了:
“休得对两位衙内礼!速告退!”
她也只能悻悻不语,心怀不忿的跟随自家主人离去,方衙内突生怜惜之情:
“你是锦儿?”
“正是!衙内如何得知?”锦儿转头回答,大为惊讶,她与他确实素昧平生。
“突然想起,少时拜会过张老教头几回,见过你和你家主母,有些印象?”
方闲只能如此大胆设想,林教头虽然不是林冲,但其他人是对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锦儿
林娘子
林阧教头
他们仨压根想不起来?也从未听过这回事?方府岂是林张两家能高攀得上的?
高衙内:
哥,您为什么不早说?
非常庆幸自己这次没有得手?纵然林娘子再风姿绰约,往后是万万碰不得的!
最最不解的还是细爻!
她六岁进方府,贴身侍候九年,几乎形影不离,没任何印象!这么明艳的娘子、如此娇俏的侍女,她不禁莫名紧张起来?
“都愣什么愣?
小高,你不用回家做功课吗?
林教头,还不带娘子回家,不怕恶霸去而复返?
细爻,打雷了,要下雨了,还不赶快回家收衣服!”
方衙内突然的发话,所有人闻言,都四散而去,他们都带着恐惧,只不过细爻依旧疑惑,赶车都不那么积极了。
反正天也暗淡了下来,回家慢悠悠就慢悠悠吧,只是马车离的方闲不免感慨:
‘不就是想订船搬家南下备胎嘛,为什么如此曲折?’
回到方家后,可想而知的一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