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显而易见。
祁书冧把少年圈在怀里,然后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个拼图零件。
当着少年的面,他把零件穿到红绳上,再给少年戴上。
少年纤细的脖颈宛如奶油凝制,鲜艳红绳搭在上面,就像小蛋糕上的草莓,裹着糖霜,诱人至极。
米乐看不到系在脖子上的红绳,这条红绳比之前的短,零件吊坠正好垂在锁骨心。
米乐摸摸小零件上的刻痕,那是一个‘乐’字,祁书冧十二年前刻的。
“哥哥,我睡不着,你能把手机给我吗?”
少年后脑勺抵着祁书冧肩膀,侧头看祁书冧的脸。
“太晚了,别玩手机,对眼睛不好。”祁书冧虽然拒绝,但语气很温柔。
“可是我想给宋哥哥打电话。”
少年忽然转过身,环住他的脖颈,清甜的呼吸扑在他鼻间。
祁书冧呼吸一滞,刚刚涌上的不舒服消下大半,“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和他说吗?”
米乐眨眨眼,盯着祁书冧眼睫下的瞳孔,“我想听着他的声音睡。”
不舒服的感觉又上来了,祁书冧微微皱眉,“乐乐,晚上超过12点就不要打扰别人,今晚哥哥哄你睡吧。”
少年没有一丝犹豫,立即点头。
祁书冧眉头这才舒展开,他搂着少年躺下,拉上薄被给少年盖好。
米乐就这么定定看着祁书冧的眼睛,在对方开口问想听睡前故事还是哼歌时,他伸手捂住祁书冧的嘴。
另只手轻轻摸到祁书冧受伤的眼角,凑近在那里呼呼几下。
最后又在折印很深的眼皮上,轻轻落吻。
软得不可思议的触感,让祁书冧蓦得心跳加快,瞳孔也跟着震颤,他想说什么。
可少年捂住了他的嘴。
米乐感觉手背被呼吸烫到,他松开手,竖起食指放在唇边。
“嘘。”他小声说:“哥哥的眼睛会哄我。”
他看着祁书冧的眼睛就觉得放松,这样放松的感觉,他不希望有人说话。
室内彻底安静下来。
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少年安静下来的样子,宛如壁画里的小天使,卷翘长睫扑闪着,灯光映衬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盛满热情。
谁不想拥有这样的少年呢?
祁书冧法否认他想,可眼神莫名黯淡下来。
乐乐身世凄惨,离开孤儿院后一直流落在外,不知受过多少欺负,他不能打着喜欢的名义再欺负。
既然老天让他再次遇见乐乐,从今以后,他会以守护者的身份照顾对方。
直到……直到乐乐走上正常人生。
.
米乐安睡了一整晚。
时隔一星期,终于好好睡了一觉。
撩开窗帘,外面是个艳阳天。
米乐走出卧室,客厅里不止祁书冧一人。
还有陆泽铭和宋承宪。
陆泽铭穿白大褂时,总给人冷冰冰的禁欲感,可一旦换下那身工作服,似乎穿什么都带了点雅痞味。
此刻长腿把那休闲西装裤,舒展到没有一点皱褶,笔直的立在客厅里。
男性聚集的场合,就算是绅士,也会有意意释放出一点攻击性。
对比起来,宋承宪则是完全攻击性外放。
他穿着一身黑色系运动服,背心下块状肌肉明显,标准的双开门冰箱阔肩,腰腹收紧,微躬着脊背坐在沙发里,两只手肘撑在分开的膝盖上,是金刀大马的坐姿。
力量感十足,同时也给人敏捷如猎豹的危险。
米乐视线落到宋承宪的纹身上,对方左肩头连着大臂的位置,纹着一幅彩色涂鸦。
这是他在孤儿院时,送给对方的随笔作,看来被纹到身上了啊。
米乐正好奇的看着。
这时,最先注意到米乐的陆泽铭,没出声提醒宋承宪,先一步朝米乐走去。
一把把少年拥入怀里,陆泽铭贪婪嗅闻少年身上的气息,“昨晚睡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