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对于向阳来说,绝对比任何一年还要漫长。
赖特的从容淡定连一天都没有装完。
不慌不忙地看着手下人将向阳的指甲一个一个剥下,看着向阳从晕死中被冰水刺激到清醒,看着将一根根笔芯粗细的钢纤,从指尖的位置穿入手指,将指关节凿穿,刺入手掌,但当看到向阳在面对自己时,仍旧是一脸玩味的时候,赖特也开始渐渐坐不住了。
让人将茶几撤走,赖特亲自上阵,先是给向阳注射了安非他命,在向阳保持清醒的情况下,将他小臂上的尺骨和桡骨一点一点敲碎。
每敲碎一块骨头,赖特便特意停下来,像一个胜利者地问一遍,向阳将那该死的存储卡藏在了哪里。
一例外,回答他的,都是轻蔑的一笑。
三天。
70多个小时。
赖特觉得好像不是自己在折磨向阳,而是对方在折磨自己,要不是上面明确表示,在没有找到真正的存储卡之前,如果把向阳弄死了,便让他去陪葬,赖特现在恨不得能亲手将这个挂在木架上的人活活掐死。
赖特觉得自己当初肯定是疯了,怎么会觉得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为什么要在局长面前说马科斯的坏话?把这个一个烫得人满身是泡的山芋抢到怀里来?
三天。
向阳承受了剥指甲、刺钢纤、剥皮、虫蚁、砸脚趾、敲碎手臂和小腿的骨头、泡盐水、类似凌迟的将手上腿上的肉一小片一小片割下来等单个看起来伤害不大的各种酷刑。后来因为安非他命这些药物效果越来越差,为了让他保持清醒,赖特竟然找来了毒品,每当向阳承受不住,大脑准备自动宕机的时候,便给他来上一针,让他始终保持亢奋和清醒的状态。
让我死。
虽然向阳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但是每当赖特在身上展现他那变态的酷刑的时候,全身的神经细胞仍旧尽心尽职地工作,将外界的刺激全封不动地传达给大脑。
“杀了我。”
这个声音犹如天籁之音,在幽暗的囚室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赖特恨不得抱着向阳狠狠地亲上一口。
三天了,面前的这个黄皮猴子终于开口求自己了。
只要对方开口了,就说明,对方已经坚持不住了。
“我很佩服你。”赖特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将手上的烧红的烙铁重新搁置在火炉上,靠近向阳,一把将他的头发扯住,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没有之一。”
“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将自己姐姐内衣颜色都交待出来了。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赖特像压抑住想要宣泄着内心喜悦的念头,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东西藏在哪了吗?你放心,只要我拿到东西,你也就立刻能得到解脱。”
“我说话算话。”
向阳连笑都没有什么力气了,只是轻轻示意赖特靠近一些。
赖特向前一步,侧过身子,听到向阳说了什么,却没有听清楚,便将耳朵靠得更近了。
突然一阵钻心的痛从耳朵处传来。
“啊!松口!松口!”
赖特不敢硬扯,只能用手去抓向阳的头发,试图让他因为痛疼而松口。
一旁反应快的特工,赶紧跑上前来,用手用力捏住向阳的下颌处的关节。
趁机挣脱的赖特顺手抄起火炉上的烙铁,用力按在向阳的胸口,顿时一阵白烟混和着皮肉烧焦的味道,随着“滋滋”不断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弥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