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有人吗?我想喝水。”口干舌燥的苏归燕双眼紧闭,双手助地往两边探去,只求一口解渴的清水。
一袭湛蓝宫衣的杏花傲气地走向苏归燕,低头倾听苏归燕那低不可闻的话语。
“掌衣大人,她说想喝水。”
“想喝水?”身材臃肿的徐副掌衣右手握紧一根沾血细柳条,左手从身后刚入宫的小宫女手里接过早就备好的一瓢凉水,远远站着,毫不客气地泼向苏归燕那满布鞭痕的后背。
苏归燕被凉水一激,悠悠转醒。但还不等她开口,便听见耳边响起一个小姑娘的声音。“苏归燕,你不是总跟在林木鱼身后捡便宜吗?怎么,今天她没在这里你就不动了?”
话音刚落,苏归燕便感觉后背传来一股剧痛。杏花翘起食指,准确误的按压在苏归燕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掌衣大人,这苏归燕嘴硬得很,我看她是打死都不愿意主动交代偷到的玉佩藏到哪儿去了。”杏花鼓动着徐副掌衣说道。
徐副掌衣嫌恶地吐一口浓痰在苏归燕趴下受刑的木板凳边。她用柳枝抵住苏归燕巴掌大的小脸。
柳枝末端的碎屑嵌进肉里,苏归燕不适地左右晃动。“放,放开。”
没人将苏归燕的话听进耳朵里,徐副掌衣扔掉手里的东西,厌恶直接写在脸上。“把她扔去东边小黑屋,既然嘴硬,那我们就看谁能熬得过谁!”
“是!”杏花幸灾乐祸地应答道。
苏归燕只感觉有两人拖着她往某个方向走去,赤脚划过地板,小石子生生磨掉苏归燕一层皮,疼得她直皱眉。没拖几步,苏归燕便被人扔到满是尘土的小黑屋里。
吱呀一声,木门关上,只剩下还留有一丝力气将将转醒的苏归燕独自一人。
皮开肉绽的后背紧贴着地下,传来阵阵疼痛。苏归燕张大皮包骨似的右手,用力撑在地上翻过身去,面朝下的她趴在地上后才让喘上来两口气。
清醒些后,苏归燕往四周望去,只有些许月光透过残破的木窗照亮小黑屋一角。整间屋子堆满了破洞宫衣,黑的、蓝的,各种颜色夹杂在一起,吱吱叫的老鼠声响起在正沉思中的苏归燕耳边。
这是哪儿?苏归燕一头雾水,就算她爬山从山崖跌落在地,也不该完好损地落在这里——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外面又是谁,掌衣大人?‘大人’这两个字让苏归燕茅塞顿开。“我穿越了?”
她抬手摸向脸颊,凹陷的小脸,不难猜出这是个食不果腹的人。是了,她虽然在十多岁时父母双亡,但靠着父母留下的遗产,生活还算是富足。
直到此刻苏归燕才确定她真的穿越了,穿越到不知名的时空,直接便被人打了个半残。
叩叩叩,门外传来细微地敲门声。
一个闷声闷气的女声传进苏归燕耳朵里,“归燕,是我,别怕。”
匆匆赶回浣纱小院的林木鱼刚进门便被人告知,苏归燕又让徐副掌衣和杏花针对了。她只来得及抓住一件干净衣裳和一壶清水便跑了过来。
苏归燕警惕地抓一把泥土握在手里,而后目不转睛地盯着被慢慢推开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