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这么久他不会很累吗?”苏归燕不经意地说着话,不过她不认识什么恭王,对眼下的她来说,填饱肚子显然更重要。
林木鱼经过这一次徐副掌衣的折腾,越发离不开苏归燕。原本还想借着消食的机会去四处看看的苏归燕没办法,只能早早地陪着林木鱼进入梦乡。
夕阳西下,胡乱应付完丞相递上来的奏折封连柳便迫不及待地来到闲暇殿。但人家早已熟睡,他不忍心吵醒苏归燕,只能抓着易慎询问。
“姑娘吃了多少饭?合不合胃口?药喝了没?喝了多少,见没见效?”
易慎回忆着餐桌上的事情,一丝不苟地回答着。“姑娘只吃了一小碗饭,奴才看姑娘和那个小宫女有说有笑,饭菜应该是合乎胃口的。药按时喝了,一口没剩下。喝过药,姑娘便休息去了,一直到现在。”
封连柳还想问些什么,郑未易突然插嘴,“陛下,殿下还在偏殿跪着呢。都有一整天了。”
一提到封弃,封连柳瞬间便没了好脾气,脸上挂满讥讽。“怎么,做事不该跪着?他敢诏而归,想来是没把这些小惩罚放到心上。”
听着师傅郑未易的插话,身为徒弟的易慎只能帮忙劝说。“今天姑娘回来时还提到过恭王殿下,说是跪这么久,该是累了。”
“小燕子说的?她总是这么心善。”刚刚还所谓的封连柳摆摆手,轻而易举改变先前的话。“那行吧,让他回王府待着,明天写封请罪的折子上来,我便算他。写不上来便老实在家反省,不准上朝。”
在偏殿外守着的钟平河收到消息,立马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往屋里跑去。
跪在原地的封弃顶着糊满半张脸的络腮胡,依然嘴硬不服软。
“殿下,陛下开口说你能起来了,我们回去王府吧!属下都快饿死了。”
钟平河虽然跳脱,但在封弃面前向来不会胡乱撒谎,有的只是毫不避讳,张口便实话实说。
久跪的膝盖封印住会武的封弃,他伸手拉住钟平河,借力站起。“父皇还说了什么?”
钟平河一脸嬉笑,“殿下你可真是未卜先知,陛下要你写封认罪折子交上去就行,要不然就不准你上朝。”
封连柳有这要求封弃并不感到意外,站在偏殿门外,他看向隐约闪着光亮的正殿,语气里夹着期待。“正殿还有人?父皇还在?”
封弃抬脚就要走过去,钟平河吓了一跳,赶忙拉住人。“我的好殿下,陛下是在那边没,但那边还有位得心的姑娘在里面呢,你可不能像往常一般随意进出了。”
“姑娘?”封弃低眉沉思,“是昨天那个宫人?果然不安好心,都是些不知天高……”
这话一出,钟平河以下犯上地伸手便捂住封弃的嘴。连连望向正殿,幸好并没有人往这边走来。“我的主子,你这惩罚还是沾人家光才结束的呢。可别乱说话,当心让陛下听见,又该生你气了。”
封弃推开钟平河沾着泥土的手,“以下犯上的狗东西!”也不知道说了谁。
钟平河才不管那些,他蹭了蹭衣裳,马尾做的络腮胡很是扎手。“是是是,属下是狗东西。殿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黑夜中,一轮圆月洒下光辉。
未免仍然在原地等待着苏归燕睡醒后好说上两句话的封连柳受凉,郑未易拿来一件披风劝说道,“姑娘这两天受尽苦楚,今晚上怕是要好好休息休息。陛下也回宫休息?”
“我不冷。”封连柳扔掉厚实的披风,想了想说道。“叫暗零准备马匹,我们去找了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