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苏归燕毫不客气地大口吃起来。自从她知晓封连柳不会过来,就想着在封连柳对她更感兴趣前尽快离开皇宫,免得生出事端。
易慎看她那副饿死鬼的模样,为在新主人面前刷存在感,照样只能捏着鼻子伺候着。
待到夜微黑,听着门外传来绿意带有节奏的呼吸声。苏归燕掀开被褥,悄声走到门边。低低呼喊,“绿意,绿意。”
白天时生怕在苏归燕面前犯,绿意一直提心吊胆的做事。现在她睡得深极了,根本听不到苏归燕半分响动。
“睡着了?出发!”
苏归燕轻装上阵,怀里揣着两根金首饰便踩着板凳翻过窗沿。一跳落地之后,苏归燕在没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寻着记忆里堆积杂物的方向,沿着墙边一路躲躲藏藏地跑过去。
顺利抵达目的地,苏归燕挽起袖子搬动门窗木板,为翻墙做足准备。
冷宫外,宫道边。
一席玄青直襟长袍,腰系暗红云纹腰带,衬得封弃身姿英挺,器宇轩昂。撕掉络腮胡的他,朗目疏眉。在刻意隐藏镇守边关的煞气后,端是一副世家公子模样。
与他截然相反的就是一脸怨气的钟平河,从出王府开始便喋喋不休。
“主子,陛下多半都在睡觉,你为什么要这个时辰进宫递奏折啊?而且陛下今天都没上早朝,主子你能见到陛下吗?还有,你又不要带我去偷鸡摸狗,为什么要走这么偏僻的地方,乌漆嘛黑的。”
“怎么说话呢?”
“是是是,我们丰神俊朗的主子怎么会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呢,怪属下说话。”钟平河假惺惺地自扇嘴巴赔罪。
封弃懒得多理身后的蠢侍卫,只是扭头瞪上一眼,便封住了钟平河那张唠叨嘴。
就在两人安静往前行走时,墙那边传来木头的撞击声,清清楚楚地盘旋在两人耳边。
“主子!”钟平河拉住封弃,挡在他面前,警惕的看向四周。
封弃如身临其境一般,推开钟平河,望向高墙的另一边。“不用紧张,呼吸混乱,普通人罢了。别说话,等着人翻过来瓮中捉鳖。”
苏归燕对于她变成别人口中的瓮中鳖毫不知情,她擦干鬓角冒出的小汗珠,深吸一口气,踩着第一块木板向上爬去。
苏归燕将三米多高的围墙踩在脚下,她转身艰难地提起墙内的门板拽到墙外。伸脚踩了踩,有些摇晃。不过她没放在心上,反而低低笑出声来,庆祝着唾手可及的自由,丝毫没有发现隐身在阴影里的主仆二人。
封弃就这么看着一个陌生的小宫女扒在木板上,才刚爬下一步,整个人便顺着木板咕噜咕噜滚落在地。
小宫女捂着后背,却还是霸气开口。“哈哈,就这还想困住我,天高任我飞啦。”苏归燕话才刚说完,一柄利剑便横在她脆弱的脖子上,铮铮作响。
“是吗?大晚上的出逃皇宫,其心可诛。”封弃从钟平河身后现身,一脸戏谑看向浑身颤抖的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