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归燕双手高高举起,“别动手,大侠,有话好好说!”
“押她去禁苑,交给平清处置。”
封弃根本不给苏归燕狡辩的机会,倒是钟平河迟疑了,他总觉得眼前的小宫女有两分熟悉。
“主子,这种事好像不归我们禁卫军管吧?要不属下把她交给尚功局,这事该是归她们管。”
苏归燕的心怦怦直跳,怎么大晚上的出逃还能遇见人,不是说这边平时没什么人来吗?就在她想着是拿金簪子贿赂还是大声吼叫引来易慎救命时,仿佛未卜先知的易慎远远赶来。
“住手,不要动手!”易慎跑近才发现封弃的身影,“恭王殿下,还请殿下手下留情。”
封弃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小易公公,你怎么在这里?这小宫女夜逃皇宫,为何要手下留情?”
易慎不做停留,径直走到苏归燕身边推开利剑。钟平河回看封弃,见他没反对才把剑收回鞘内。
“恭王殿下安,这不是什么小宫女,这是陛下亲口吩咐安排住在冷宫的苏姑娘。姑娘只是腹中积食,出门散散步罢了,当不得夜逃皇宫这么大的罪责。”
没了威胁在身上,苏归燕的脑袋才重新转悠起来。恭王殿下?这称呼好像在哪儿听过来着。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跪在偏殿的那个人。还有你。”苏归燕气呼呼地手指钟平河,“我看到你在墙角拔草。”
易慎恨不能把苏归燕的嘴捂起来,怎么净给他惹事。恭王殿下不要脸面吗?就这么说出来不怕被封了口。
封弃眉眼微皱,显然是很不乐意让外人看到那日他丢脸的一面。易慎见状赶紧挡在两人中间,挤眉弄眼地对一旁的钟平河提醒道,“钟侍卫难道忘了,那天我跟你提姑娘的。”
“啊,我是说在哪儿见过她。”钟平河恍然大悟,“主子,这就是那位让你沾光的姑娘,要不是她,说不定主子你要跪到什么时候去呢。怪说不得她知道你受罚的事。”
钟平河当着苏归燕这个外人直截了当的点明那天之事,更是怒火中烧。他勉强维持住脸面,“既然是这样,小易公公把人管好就行。下次你要是没能及时赶过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话刚落地,转头便往前走去。
苏归燕摸了摸脖子,真是倒霉透顶。她忍不住抱怨道,“撞见鬼了,怎么王爷会这么晚进宫的?我还替他求过情呢,这算是恩将仇报吧。”
易慎想骂人,但他是奴才不能以下犯上,还要给苏归燕找个台阶下。“姑娘,夜里更深露重,还是赶紧回宫吧。”
苏归燕讪笑道,“辛苦你来接我,我们先回去吧。”
宮道转角,封弃怒视着还在不知所谓的钟平河。
“明天加练两个时辰,不练完不准离开练武场。”
“什么!”钟平河脸皱得跟包子褶似的,但他不敢争论。他实在说不过当主子的,只能咽下苦水。
连着两个晚上,冷宫灯火通明。
易慎刚把苏归燕交给迎出来的绿意,还不曾走远,绿意便惊惶地跑出来叫道,“小易公公,姑娘伤口裂开了,赶紧让人去叫太医来。”
屋内的苏归燕没能拦住人,不大一会儿,整个冷宫都忙碌起来。
终究是放心不下苏归燕,林木鱼忍不住在门外偷看起来。再次裂开的伤口瞧着更加可怖,让林木鱼心痛起来。
或许是察觉到她炙热的视线,苏归燕一转头便与林木鱼对上视线,本来想忍着委屈的人,瞬间泪水涟涟。
“别哭!”林木鱼终究是不忍心,几步走到苏归燕身边。“疼不疼?你这是去做什么了?大晚上的,怎么又受了伤?”
将小被子半披在身上的苏归燕赶走其余人后,向最亲近的林木鱼哭诉着,“我就是觉得皇帝没在,你不是说他有很多女人吗?我想早点儿逃跑,不想留在宫里。哪里知道能这么倒霉,半道就让人把剑架在脖子上给我劫持了。要不是易慎不知道从哪儿跑来,我怕是连命都要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