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声音一直在林凡脑中轰鸣，他本人却目光呆滞，精神紧绷。

一个问题在那声音出现之后便一直在林凡心中盘旋，但他根本找不到答案。

我还活着吗？

我现在看到的一切，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或者这里干脆就是死亡之后的世界，而我们，正在接受审判？

林凡看向站在大厅正中心的记录者，思绪又开始混乱起来。

这个人为什么称自己记录者，为什么不叫审讯者，指引者？

还有隐在阴暗中的那四个黑毛怪物，它们为什么在这？他们在担心什么？

法理解，完全法理解。

林凡的所有知识储备都解释不了眼前的局面，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具被包裹在虫茧中的尸体，这些匪夷所思的「现实」和「线索」就像数丝思将自己缠的严严实实，让他完全看不到真相。

看着记录者的背影，林凡的心跳越来越快，方才被震惊压制的毁灭倾向再次占据优势，他感觉自己心中正在酝酿一团烈焰，即将焚烧一切。

“一号参与者杨柳结束陈述，其他参与者，你们对她的陈述有没有疑问？”

记录者此时忽然开口，他环视周围，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问题。

对杨柳的陈述有没有疑问？这有什么好问的！

“记录者，我有疑问。”

九号沉闷的声音传来，林凡转头看向他，只见对方面色凝重，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很好。”

记录者点点头，看向九号，笑道：“你可以向一号参与者杨柳提出一个问题。”

九号闻言思索少许，看向一号，开口问道：“一号，在你的记忆里，你是否记得自己死了。”

九号的声音并不大，但传入其他参与者耳中，却好似阵阵雷鸣。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杨柳身上，等待或是期盼着她的回答。

林凡抿起嘴角，有些兴奋的看着这些人的表情，他们的反应说明了一件事。

这些人可能都和杨柳有相似的经历——死亡。

此时杨柳的情绪已经基本平复了，她看向九号，不假思索的回道。

“我记忆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洪安手里的斧子劈在了我的头上，我只感觉到天旋地转，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你的问题有些奇怪，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说着，杨柳眨眨眼，她又看向记录者，有些疑问的道。

“我如果死了，又是怎么出现在这的？”

说完这句话，杨柳好似才忽然反应过来，眼中透出几分惊恐。

“这……这是不可能的吧，记录者，是你们救了我，我绝对没有死，对不对？”

“如果我死了，又怎么能出现在这呢。”

“怎么可能呢。”

杨柳的话看似在询问，实际是在自言自语，她也有些混乱了，站在她的角度，她不可能判断的出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她毕竟没死过。

九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杨柳，确切的说，他一直盯着杨柳的头颅，好像是在寻找什么。

林凡知道他在找什么，杨柳陈述完成的时候，林凡也仔细的看过，但因为隔着有些距离，他法看清杨柳的整个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