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波折终于在竹林亲眼看到那娇美的绿荷,可不过一个时辰,影子侍卫便跟了过来。为不打扰紫衣少年清净,凌沐云和他做了简单道别,乖乖跟着侍卫准备回沐云阁。
临别少年并未出来相送,他的侍童送凌沐云上马车时悄悄塞给她一张纸条。回程路上,她侧卧在车里拆开纸条,里面洋洋洒洒写了一行字:五日后京中聚云楼,绿荷奉上,落款赫然写着:冥。
冥,是他的名字吗?举国叫冥的不是只有大皇子戚水冥吗?这高人也是这个字。
他竟愿意赠绿荷给自己,她内心比激动,开始计划五日后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去赴会。
在京中虽以男装示人,但她出手阔绰也是出了名的,尽管那些大大小小的酒馆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也并非籍籍名。想要低调应约,恐怕还得费一番功夫了…
回去一定要缠着叶缇许给自己指点一下易容术才好。毕竟作为影子侍卫的统领,他的易容术可谓是鬼斧神工。心里这样盘算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凌沐云再醒来,已经躺在自己床上了。月光从窗外挤进来温柔抚着她的脸,她揉了揉眼睛,一手轻轻拨开帷帐,只见蝶舞靠在床边打着盹。这丫头和自己一般大小,从小陪着自己长大,虽是主仆,却似姐妹。
每次闯祸被凌安王责罚,蝶舞总会偷偷去请来哥哥们帮忙求情,久而久之,父亲也便懒得管她了。只要不做过分的事,阿父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凌沐云看蝶舞睡得正香,不想扰她清梦,轻轻起身脱掉外衣,白天那张字条从衣袖掉落下来,她捏起纸条悄悄回到床上躺好,紫衣少年的脸又浮现在她眼前,她将纸条凑近鼻子,一股淡淡的檀香袭来....
五日之约眨眼就到了,果然不出所料,叶缇许不愿教她任何关于易容的技巧,怕教会她侍卫们更被玩得团团转。
她只能让蝶舞找出之前垂钓时准备的帷帽,穿着一身黑色男式骑装,将头发高高束起戴上帷帽,出门骑上马便直奔聚云楼去了。
到目的地后,那紫衣少年已站在门外等候,凌沐云飞快下马把马拴好,和他行过礼后,便招呼老板给他们开好包房,老板和小二放好茶水吃食便关门退了出去。
凌沐云摘下帷帽,向紫衣少年又抱拳行了礼,问道:“请问高人割爱赠荷,有何条件?”她单纯但不傻,世上哪有平白故的赠予,但论付出什么,她都甘愿的,那绿荷真的太吸引她了。
后来的她再想到这天,悔恨过自己为何如此贪心。
紫衣少年看向她,尽管凌沐云依旧是男子装扮,但难掩她动人的容颜,加之她刚骑马过来,白皙的脸颊透着粉嫩,额角还挂着汗珠,一个不大的女娃,脸上竟如此坦然,看来她是真的势在必得。
他笑了笑说:“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怎知我有条件?”
凌沐云暗叫不好,瞬间慌乱起来,顺手抓起刚摘下的帷帽准备戴上,被紫衣少年单手一挡道:“不必戴了,上次竹林已见过姑娘面容,需避讳了。”
“你怎知我是姑娘?”
“姑娘明知故问了。”
这样一问一答下来,凌沐云脸上瞬间泛起一阵红晕,再也演不下去了,于是着急地问道:“那你怎么样才愿意把绿荷让给我呢?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开个价吧,那几株我全要!”
紫衣少年笑了笑说:“绿荷价。“他淡然但坚定地说道。
凌沐云眼看着快要到手的绿荷就这么飞了,眼泪止不住涌了出来,紫衣少年微皱了一下眉头,递给她一个帕子,轻声安慰,并说道:”别急,我的条件倒是有一个,只要姑娘答应并办到,那几株绿荷双手奉上,我还会亲自照料它们,它们对温度和湿度要求很高,一旦出现差池,就得再培育三年。”
凌沐云一听有希望,便拿起帕子,胡乱抹着眼泪,抬眼问:”什么条件?“
紫衣少年此时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伸出一只手,说:“凌沐云,五年不见,别来恙,我母妃册封大典,见心湖赏荷,你不记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