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该醒了”汐月提醒道。
箬廑只好略有败兴地跟着汐月进了里屋。
“这月子里甚趣味,我倒想回易家看看我娘。这当了母亲,才知道,当时母亲,生我有多不易。”二夫人有些懒懒地说道。
汐月一听,心生欢喜。
自从二姑娘嫁过来后,便一直偏安这西北院里,一应用当与之前在易府,全然云泥之别。
倒因二姑娘与木家二子暗通款曲、珠胎暗结在前,大了肚子嫁过来。
虽说易家也是高门大户,始终行端有失,又念着自家儿郎科举在即,不忍多生事端,易家也就暗自吃下这哑巴亏。
但木家长子木如骁,娶得当朝大宰辅亲妹妹的女儿。所谓珠玉在前,木家上下更对这易家二姑娘不多待见。
“把易子宴抬进府来,放她在西北院儿,也就任她。”再后来,木老夫人不知听了谁的耳语,说那易子宴晦气。
因着易家关系不能明扫了去,于是那木家老夫人,明面上推了易子宴日日问安礼节,也准允易子宴自己在西北院开个小厨房。
总之,能不见之则不见。
就连她生了木家第一个儿子,也如弃子,人问之。
如若当时,不是二夫人死生之境,汐月不避风月场忌讳,抛开自家清白名声,直奔木家二子淫聚之地,跪地哭求,那木家子恐在众人面前落了门风规制,留人耳语,才勉强差人请了常婆子带着箬廑去木府,救得易子宴一尸两命。
不过这对易子宴来说,看似并未受木家影响,反算全了她的心思,人打扰,落得清净。
平日里易老夫人没少给她送些钱两,吃穿用度也算精贵。
素日里,易子宴对着大房里的人,能避则避,也不多扰事端。
木家祖辈曾高居太师,木家高母也封一品诰命,风光一场。
然后几代也不甚鲜拔,游散玩乐有余、勤奋好学不足,木家随之落魄下来,空剩一宅府邸赐匾。
前两年,木家长女木如音入选进了宫,所幸受了恩宠,晋了美人位。
宋家二子木如霆托了宰辅关系,就着宰辅门生,门下侍中郎谢渠,谋个门下省的户科给事中,从七品,也就日常参与一些归谏、监察,掌稽核财赋,注销户部文卷之事。
门下省一堆能人扎堆儿,木家二子大智慧没几两,倒专会逢迎左右,经常打点请客,逢年过节也是私下里封油不断,自然没落下什么口语处,大伙对他也就形如隐人,不闻不问,不温不火。
他自身也清闲,整日里得闲也不知在外玩乐如何,整日不归家。
木家长子木如骁反倒上进心重,在夫人舅舅的庇佑之下,一路青云直上,好让木家双老宽慰。
老两口的心思,自然全都放在了这个大儿子身上。
这些秘闻轶事,大多都是府邸私闻,丫头婆子有个不长脑的,多蹦了两个字,零零碎碎让箬廑给组合了下,拼了个大概。
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那日黑袍来路自是不简单,八十六口人命对他而言,不过是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