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前,箬廑偏偏就沦陷在这副矛盾的躯壳里,愈发难以自拔。
…
“那陆虎,进了木如骁书房。”谢嘉禀道。
古攸思嘴角一抿:“这木如骁多疑谨慎,叫陆虎切不可掉以轻心。”
“木如骁把薛烟之子养在身边,想由此为质,要挟陆虎。主上…”谢嘉有些迟疑地询问道。
古攸思摆摆手:“这倒也不用顾忌什么。以陆虎功力,那时想要救出那婴孩,绰绰有余。只是他分得轻重,这些年,那孩子跟着他,没法好好长大。假意投诚,既全了与我师傅恩义,又能把那小子养在木家正妻身旁,于他、于他那小子都是最合适的。待那小子五岁之时,我自有安排。”
古攸思说完,细细品了一口茶。
经营一年,这一步,倒顺利了些。
“二夫人来信,要少主,小心些大夫人。”谢嘉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呵,这琴萧牧的侄女,可是郑云带在身边养大,能良善到何处去?只是为什么,堂堂大宰辅亲自养大的侄女,怎会这般草率、嫁给毫身家背景的木如骁?甘愿如此为他筹谋?”古攸思不得其解。
看来这木如骁,定不是一个木家长子的身份这么简单。
“宫里来信,这届科举的主考官,圣上属意不结党派的,陆云修。”谢嘉不得不提今日正事。
“陆云修…”古攸思不再多语,兀自坐在那里,思忖良久。
“秦家防范得紧,我们,插不进人手。”谢嘉有些丧丧然。
“罢了,下去吧。我静会。”古攸思奈地摆摆手。谢嘉只好退下。
…
也不知二夫人和大夫人暗地里通了什么气儿,彼此也心照不宣地往来了起来。
木堇茞和木怀樨两个小孩子更加熟络起来。
箬廑对着木怀樨这小祖宗也格外上了心思,整日陪着,也便经常由能去大房处看看。
或许,能远远看着木如骁,看他逗着怀里的女儿,箬廑心里,便有些滋润起来。
倒是木怀樨,三日不见木堇茞,会咿咿呀呀地指着木堇茞住的院落方向,示意箬廑带着去。
易子宴对于两个孩子亲络之事,倒是不介意。
只一直叫汐红跟着,也不多过问。
木堇茞每日见着木怀樨,便去张牙舞爪地朝木怀樨伸去。
怡宁见状,会抱着木堇茞坐在木怀樨身边,温和逗着,两个小孩子随时呵呵直笑。
大夫人也只是安静坐在一旁,一脸温柔看着两个孩子玩闹。
木如骁在家时日,会陪着大夫人坐在一旁,一手给她递着水果。他两眼里,更多是灿若桃花地盯着自家夫人,溢得出水来。
箬廑一般就静静侯在旁边,偶尔看到木如骁夫妇恩爱,心思里夹杂了太多情绪。
她只好竭力压抑着内心那股涌动情绪,收敛脸色,一直到木怀樨玩累了沉沉睡去。那刻,木堇茞一般轻轻抚摸着木怀樨的脸,也不惊醒他。
此时,汐红便会行礼告安,带着熟睡的木怀樨离去。
箬廑不得不尾随在后,依依不舍地离开。
箬廑点滴异样,自然没逃过大夫人眼里。
只是她视若睹,依旧如昔。
怡宁自然不多言,深知自己主子心有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