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夕，千夜一行的马车已经走了约一半的路。瑶朵儿被一阵恶臭熏醒……

“嗯……什么味道……千夜先生？”

“睡你的觉吧，什么都没有。”千夜望着窗外道。

瑶朵儿凑过去也往窗外看……

这时马车正路过一片荒野，光线虽不明晰但隐约能看见不远处的大地上有数的黑色物体……

“千夜先生……那些是什么？”

“死人……”千夜道，“可能有的还没死透。”

“这么多……这里是战场么？”

千夜点点头说：“前阵子这里发生了一场战争。”

“是东岚帝国的人打过来了？”

“不是，是西大陆的本土战争。听说是两个大部落的最终决战，因为东岚帝国马上要把他们统一了，再不决一死战就没机会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千夜先生！你看那树上的是什么？”瑶朵儿嚷嚷着指着路过的一棵树，那树上不知笼罩着什么，并非是叶子，看上去黑压压的把树枝都压弯了……

“你没见过苍蝇？”

“啊……那么多？”

“尸体多苍蝇自然少不了……按理说打完仗，战场是要收拾干净的，像这样这么多尸体这么放着很容易传播瘟疫。”

“是不是他们双方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了？”

“聪明啊瑶朵儿！快拉上帘子吧，小心得病……这些尸体等东岚帝国的军队到了会收拾干净的，用不了几天了。”

瑶朵儿拉上帘子，默默地坐在原地低着头黯然伤神。

“千夜先生……你杀过很多人么？”

“我八岁时就参加了第二次全面战争，期间参与了数局部战争和一些国家的独立战争……我杀过很多人。”千夜淡然道。

“你……喜欢杀人么？”

“不喜欢也不讨厌，我最开始把这当成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再后来当成工作来看待……后来我发现了，杀人再多也阻止不了战争。而且大多数人都是辜的，所以对于我跟东岚帝国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想牵扯进来太多人。只要找几个精英，能与东岚帝国那帮最强大的人抗衡就行……”

“嗯……千夜先生，我从之前就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就是你和东岚帝国的那位‘草木神’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千夜听到这个问题沉默了许久，空气中只剩下车轮碰撞地面的声音。

瑶朵儿尴尬地扣着手指，她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小黑还睡得正香，也法帮她缓解眼下的氛围。

“对不起……千夜先生。”

“嗯？不……这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只是在想从什么地方跟你说起……你知道五位魂神都有谁么？”

“我知道的有那位‘草木神”，还有千夜先生了……对了，我还知道那个接下天使的魂刃的，叫……”

“‘瞬神’赫拉斯。”千夜脱口而出。

“对！这还是那个当时把我绑起来的东岚战士告诉我的！”

千夜点点头道：“五魂神分别是‘瞬神’赫拉斯、‘海上枪神’耶克伦、‘女武神’烈火云依、‘草木神’水泣源劫还有我‘夜杀神’御国千夜……这其中除了瞬神赫拉斯之外，剩下的我们四个都是同一个老师的学生。”

“啊！你们四个是同学？也就是说你和‘草木神’……”

“……我们曾经是比同学更亲近的关系，就像家人一样。”

“那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爱我们的老师……晴岚老师。”千夜眯着眼说，他的目光向上方探去，嘴角有浅浅的笑容。

“瑶朵儿不理解……都爱那位老师，那为什么会……”

“这世间一切纷争，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爱……”千夜语重心长，“这句话你有一天会理解的，瑶朵儿。”

“……嗯。”瑶朵儿还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