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七月才敢现身客栈。
“小姐,如您所料,先前派出探路的暗卫全部被杀,尸体属下已经派人运回京都了了。”七月禀告。
“可看出是何人所为?”陈望舒起身,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不过那些杀手的确是冲着小姐来的,而且不像寻常贼寇,像是……官兵。”七月有些不确定。
“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阿舞,柏城那边我会派新人顶上,你速回沧州,从此恐怕得过隐姓埋名的日子了。”
“是,属下知道规矩,属下告退。”
陈望舒心中疑惑,究竟是谁这么按耐不住,非要取她性命,就不怕三十万陈家军挥师北上吗?
京都果真是一团乱麻,看来自己还得小心行事,摸清各方势力。
清晨,陈望舒乘马车走在宽敞的街道上,两旁或是落有致的商铺茶楼,又或是庄严肃穆的青瓦大院,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马车所过之处百姓皆驻足观看,似乎十分好奇。
大魏历朝重武轻文,按照规矩,武将回京述职护军旗同行,许是京都百姓许久未见陈家军旗有些好奇罢了。
“这里边坐的就是镇守南境的小郡主?”
“听说小小年纪上阵杀敌眼都不眨一下,颇有陈国公当年的风采。”
“听说她长得青面獠牙,凶神恶煞的,眼神一狠都能吓退万千敌军。”
……
真是越说越离谱,陈望舒隐隐约约听了一耳朵,奈一笑。
忽然,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停到了陈家马车之前。
“谁是陈望舒!出来!和本姑娘比试比试!”
一名衣着华贵,容貌秀丽的女子扯开嗓子喊着,盛气凌人。
身后一群乌泱泱的下人赶紧跑了过来,端着各种各样的长鞭,好似要审问犯人。
“你是何人?军旗之下岂容你放肆!”王阿舞也不示弱。
“哎哟喂,我的姑奶奶呀,军旗之下,不得放肆,快些让道吧!”那女子身后的下人夹着嗓子出言提醒,想来是看出了陈家军旗。
那女子还是没有退让的意思,陈望舒只觉得头疼,上一世这么来拦她的便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五公主百里禾燕。
那时,她不知其身份,差点把她军法处置了,现在知道了,反而束手束脚的。
陈望舒只好走了出去,可百里禾燕不等她开口说话,趁其不备一条长鞭挥之而来,陈望舒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却伤到了王阿舞的胳膊。
陈望舒见状,扬手抽出了王阿舞的剑,几个旋身上前,将百里禾燕的长鞭剁得稀碎,气得百里禾燕在地上撒泼打滚。
“陈望舒你还我鞭子!那可是父皇赏我的,我最喜欢的一条鞭子,呜……”
眼见打不过,对方也没有相让的意思,百里禾燕没了刚才的气势,只好撒起泼来。
“还请郡主手下留情!这位是五公主殿下。”一旁随侍的公公这才拿出令牌亮明了身份。
“原来是五公主殿下,多有得罪。公主伤我侍卫,那一条鞭子算是赔罪了。”陈望舒拱手行礼,转身想走。
“你……你给我站住!你还我鞭子!呜呜呜……”百里禾燕仍在地上撒泼哭闹,还责打前来搀扶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