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端坐在那里，对着镜子，双手自己脸上触摸了许久，而后又拿起木梳一下一下地顺着发丝，许久后才缓缓站起来，转过了身。</p>

这张脸？</p>

看清楚了那张脸面，墨朗月不禁大吃一惊，回身靠在了石墙上。</p>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墨朗月从未见过的一张脸。竟比花添香那张脸还要美上几分，年轻上几分，消瘦上几分，苍白了几分。</p>

难道这就是花添香不为人知的秘密？</p>

他一时有些茫然，也有些犹豫了，不知是该悄悄退出去，还是该继续探查。突然，他忽生警觉，拔腿便往外跑去，可跑了没几步，眼前人影一闪，那女人从他头顶越过，堵在了去路上。只见她神情冰冷，也不说话。只用目光死死地锁在用他身上，眼神甚是玩味。</p>

墨朗月心下微微一叹，也不做声，而是迎着她的目光。</p>

这张脸真的很年轻很年轻，五官精致，肌肤胜雪，眉宇间更有一股遮挡不住的英气。但眉形却一点也不凌厉，反而有种女子专有的温柔与妩媚。</p>

这两人默默对视，各怀心思。片刻后，花添香冰冷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迷人的笑容，犹如冬季里的眼花，绚烂且还带着一丝温度。</p>

“我就知道你迟早都会找下来的。”</p>

墨朗月点头道：“只可惜，我下来的有点早了！”</p>

“没错！”花添香说罢又道：“你很冷静，武功似乎比初一汇说的要高明了许多？”</p>

墨朗月道：“可你的武功似乎不如传言中良多，你当真就是添香夫人么？”</p>

花添香眉梢一挑，道：“我不是她还会是谁？”</p>

墨朗月笃定道：“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现在可以肯定你绝不会是花添香！”</p>

“咯咯，真是好笑，脸皮是可以易容的，这又能说明什么？我是谁，难道你比我更清楚么？”</p>

“当然，就凭阁下刚才那一句‘我不是她还会是谁？’就只一个‘她’让你把自己和花添香彻底的分了开来。”</p>

“哼，只不过随口一句话而已！”</p>

“正因为是随口说来，才会无意识地带出真相。还有，我们刚见面的时候阁下可是一口一个‘老身’自称，而后却是一口一个‘我’，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p>

花添香不以为然，道：“不就一个称呼么？能说明什么问题？”</p>

“说明真正的花添香的确是位老妇，而你能无意中的改口，至少说明你没把自己当老人。”</p>

花添香忽然咯咯大笑了起来，半晌才道：“其实我是谁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本想留着你，毕竟这添香楼少人气也太孤单了，可你竟然不知好歹要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说着眼神一冷，抬手一掌就拍了过来。</p>

在两人你来我往的谈话中，墨朗月一直在暗暗戒备着，此时见花添香突然发难，便迅速反应飞身一躲，身在半空挥手也甩出了一掌。</p>

通道里空间不大，烛火昏暗，两个人都没有使用兵器，只用一双肉掌招呼。但即便是肉掌喂招，那也是舞的掌影密集，掌掌生风。默契的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们两个人都是收敛着打，并没有真气外放。似乎都是很刻意的不想在地下造成过大的动静和损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