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内摆放着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的盆栽，一股清淡的茶香味扑鼻而来，令跟在皇后后面的慕容芸汐陶醉其中，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虽然身份变了，但爱好还是曾经那个爱好，灵魂依旧是同一个。

赏花此局竟然在皇帝面前提及了，自然也不能随意作罢，否则就是欺君。

皇后也想趁此机会好好折磨下这个嚣张的丫头，皇帝不在，皇后为大，她不能明着放肆，当然这是皇后的自信，来源于权贵的自信。

她遵照皇后的旨意坐了下来，她也想看看这位皇后接下来会使什么招。

她拿起了桌上精致的陶瓷茶杯晃动着，这个茶杯配合此茶，让她仿佛回到了过去，从清甜的味道中品尝着那些回忆。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回忆，是皇后共有的。茶杯朝一个方向晃动，再闻一闻香味，品上则回味穷，这是曾经一个姐妹教他们两个的。

皇后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并没有因为这个小动作去猜忌芸汐的身份，她浅浅一笑，过往皆为过往。

“慕容小姐，我为您沏茶。”这个声音略带沙哑的特别声音穿过她的耳朵，随即直击心灵。

“你是……你是……。”她把脑袋朝上抬了一定角度，直到完全看清这位丫头的脸，这丫头容貌清秀，嘴角有颗痣，看上去三十来岁，但仍风姿绰约，一颦一笑丝毫不输皇后。

她揉了下眼睛，手中的杯子滑落了下来，撞击到地上摔得稀巴烂，正如曾经的友谊。

“我是夜莺。”

果然是夜莺，茶的味道一早让慕容芸汐想起了夜莺，但是她不敢轻易下结论，也许是不敢轻易相信。

夜莺曾为歌姬，弹得一手好琴，沏得一手好茶，全京城的公子哥都仰慕她的才艺和容貌，后来遇到了一个官员，想纳她为妾，夜莺奈之下只能逃跑，路上遇到了独孤青颜，独孤青颜救她于水火，她感恩戴德，决定贴身伺候。

是青颜把夜莺从妓院救出来的，她们也曾是出生入死的好姐妹，而如今夜莺怎会成了独孤紫颜的走狗，青颜的心中阵阵凉意袭来。

她还记得临死前，夜莺毫不犹豫为自己挡了一刀，率先躺在血泊里，而后她才中刀而亡的。

当时她以为夜莺为了她而赴死，对她限愧疚，想不到的是夜莺不仅活着还投靠了皇后。

“这丫头茶艺全都城找不到比她厉害的，当年要不是跟了人，如今肯定成为掌事姑姑了。”皇后看着夜莺低头沉默的姿态，便说了几句数落话，寻找作为主子的优越感。

以前能言善辩的夜莺，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默寡言。

“您莫非说的是您的姐姐独孤青颜？”慕容芸汐唇角微扬，抓住任何一个机会戳她痛处。

“独孤青颜”这个名字许久未被提及，宫中人人怕提到这个名字就掉脑袋，当这个名字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所有人瞪大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慕容芸汐。

他们都觉得这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勇士啊！那接下来的戏会怎么样呢！

宫中沉闷惯了，奴才伺候主子缺少乐子，主子位高权重便少了几分野兽的厮杀劲，宫斗有时候更像是一场人人爱看的寻乐子的大戏。

皇后原本拿着水杯的手停住了，仿佛时间静止了，下一步再作何反应谁也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