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市五月的天逐渐变得炎热,暴雨来临前的午后闷热得如同蒸拿房一般。

吕成双吹着宿舍里嘎吱响的风扇，半摊在宿舍床上用手机对着某家公司用她刷绩效的HR疯狂输出。

“只招男的就应该在招聘信息上写清楚啊，把我从学校叫去面试，我嘚吧嘚讲了十来分钟，讲的口干舌燥，你隔天告诉我还需要增加一轮面试。跟直属上司又面了一次了，你告诉我说面试通过了，个人资料信息都交给你了，你最后告诉我说，你们经理发现我某个课程达不到你们的招聘标准？！”

“然后把两次面试表现还不如我的男生录用了，只招男的就在招聘信息说明只招男性啊，没人会跟表明只招男生的岗位死磕好吗，我在你这浪费好几天的时间，你给我这么一个结果，真能呐，祝你们公司赶紧倒闭吧！”

作为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在就业环境严峻的条件下，吕成双已经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招聘软件和骗绩效的HR迷晕了眼。

这是吕成双第五次被HR叫去面试了，本来学的专业比较冷门，招收的公司不多吧，适合的岗位也不多，大多还只招男性。

在校园招聘会上转半天才有两个公司明确要求招收自己专业的学生，吕成双和室友赶紧一起过去咨询，结果那公司的人事前几秒还收了同班一个男生的简历，瞥一眼见来的是女生就说这个岗位招满了。

吃了太多闭门羹，吕成双对未来更加迷茫了。

常年班里考前十的女生，要么考研升学，要么就是家里准备工作就等着进公司。只有成绩中等从农村考进大学的吕成双还在苦苦找工作。又能怎么办呢，花在兼职上的时间多了，学习的时间就少了。

休息半个小时后吕成双又赶去另一个公司面试，等面试出来就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就算有伞也淋了一大半裤腿。

洗了澡躺在宿舍的床上，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

晚上，她接到了来自千里之外的母亲的电话。

大意就是问为什么好久不给家里打电话了，要是没有钱就告诉他们。他们话是这么说的，一旦你开口夫妻俩就说自己也不容易，要你懂事点。吕成双这样的话听得多了，逐渐免疫了。

似乎从高中开始吕成双就不再向夫妻俩开口要钱了，除了实在是兜里没有几块钱迫不得已的时候，

当年她考上了一个普通的二本大学，父亲给她办了个升学宴。从亲戚们手中把吕成双上大学一年的钱凑了让她去上学，而后大学四年就没见到他主动给吕成双打过钱。

吕成双也知道，对于这个父亲来说，自己考上大学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他对他的儿女都一样，并没有对谁偏爱半分，也没有特别虐待谁，只能说他更爱他自己，相比于别人的父亲来说，他养的孩子吃饱饭，有学上就可以了。

穷乡僻壤里能把三个孩子都弄去上大学，他在村里就是一个很成功的家长，是人人羡慕的对象。

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吕成双还能跟他俩做做表面功夫。可那件事情发生后，确实跟父母都懒得维持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