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堡？像这里一样的组织吗？”

“唐家堡是我们的家，不是那种冤仇就杀人灭口的低级团伙。”

尽管有着面具的隔断，琴酒还是听出来唐念对现在组织的不屑，不过他所谓，他在组织才待没多久，归属感不多，也还有些许好奇心。

虽然那点儿好奇心都是落在这个异世之人身上。

琴酒看着那人眼神明亮，神采奕奕地说：“蜀中世家纷争事，暗起云涌逍九天。针翎钉棘十指牵，暴雨飞星乾坤颠。这才是真正的唐家堡！我唐门禁杀令有言：老弱孤独不杀、幼小依不杀、忠良仁义不杀、正人君子不杀。”

他们做的是杀人的买卖，却也有江湖道义。

琴酒笑了，他本就好看，金色的发丝束在脑后，鼻梁高挺，红唇上扬，墨绿色的眼眸暗含阴鸷，直视唐念，轻挑眉梢，有着说不出的讥讽：“你杀人。”

唐念并没有生气，相比琴酒，他的脾气堪称温和：“是，我回唐家堡之前刚杀过人。”

他甚至在完成任务回家的时候，还杀了数追杀两个小孩儿的恶人，并将那些小孩就近送到万花谷。

也是因为这个，他在回程时被埋伏，重伤回堡，濒死之际来到这里。

“家？”琴酒嘲讽地看着他，如果那里安全，他就不会来到这里。

唐念并不介意，因为他已经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温和地说：“是的，堡里都是家人。”

“可你现在来了这里。”

“是我学艺不精。”唐念三岁识字，修习六艺，六岁双修天罗和惊羽，暗器、机关、毒等等，日夜不辍，十二岁拿到独当一面，这是他第一次出任务。

结果遭遇埋伏，回堡后还没来得及见到家人，就先看到了琴酒。

不对，唐念看着身上被卸下的武器，便知家人正在救治过自己。

琴酒也有注意到他身上的变化，可那又怎样，在这个社会，如果有选择，没人会送自己的家人当杀手，看他的气质，显然不存在没有选择这个选项：“你是杀手。”

“家族产业，我还可以选择机关、制毒或者经商，甚至可以云游四方。”

“你练的是杀人技。”

“是，我的功夫将来会更高，”唐念解释：“但是我习武不是为了杀人。”

琴酒了然：“我们不一样。”

“是的，”唐念点头，眼中有一种奇异的光彩，却不是同情或憎恨：“因为你在这里。”他很平静：“你现在法离开这里。”

“他们把我当成一把枪。”

“那看见枪的人越少，死的便也越少。”唐念沉默片刻，反问道：“何况你觉得你是枪吗？”

琴酒笑了，满室生辉：“对，我不是枪。”

他们以后再没有交流过这些，但是琴酒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什么不一样了。

接下来的日子没什么不同，学习的格斗由截拳道、泰拳到马伽术，文化方面由语言到生物化学，越来越多同时也越来越深入。

唐念没有专门学习格斗，外家功夫作用不大，简单看过也是为了回去给琴酒喂招，最感兴趣的是化学和枪械，他碰不到实物，只能贴近琴酒细细感受和学习。

距离太近了，琴酒放佛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和浅浅的呼吸，即便如此，也没说让他跟着别人学习。

其他时间唐念就在旁边练习自己的功法，每每这时，琴酒都能听到他抱怨这里少一个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