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勒听到这个条件,眼睛放光。
对刘靖宁说:“如果这些物资能在四个月内交付,我可以立刻向国内报告,请求国内的生产商将您所需要的军火和图纸按清单送来。”
“没有问题,如果四个月内你方的清单货物没到,我可以赔付三十万银元。”刘靖宁回道。
其实说实话,他心里也没底。局势变化太快,如果不加紧办理,常凯申就要在1934年打过来了,到时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成功与否,就在1932至1933这关键的时间。
采购生产要加快了。
刘靖宁回忆起历史资料上,这个时间段生产生漆桐油的地区,采买容易,借着萬州厂的名义,下去就是。
猪鬃比较难,在这个时代属于战略物资,大战开始后,这属于战略物资,需要谨慎。
在与张厘了解情况后,刘靖宁决定先做以下几件事,先去绵州采购桐油生漆,完成这一项再说。
绵州生漆品质很好,借助当地地下工作者的信息,带着一万块大洋出发。
当地生产生漆桐油的是乡间的有名的士绅,王伯山。
据了解,这个老士绅同情革命,是将来可以争取的对象,而且他的小儿子,现在正在北方国度学习进修。
乡下的王家大宅,不算特别气派。见到了王伯山,一个精明狡猾的60岁老头。
“王老爷,你好,在下沈宛,是萬州机械厂的生产部经理。”刘靖宁一进门就自报家门。
“哦,原来是沈经理,不知来绵州鄙府,有何贵干?”王伯山不怀好意的问道。
“看您说的,我来就是为了机械厂的生意,来此采购生漆桐油啊。您是这绵州的主要产商,不来拜访您怎么行呢?”刘靖宁笑着看着王伯山。
“要说做生意,那也未必吧。天府省政府听说我的小儿子在跟着共党闹革命,可算是找到我的要害命门了,每个月都有人跑来,借着这个由头那个把柄,、让我捐钱捐物。还更有甚者,拿着这件事威胁我,搞得我不得不登报通电,断绝父子关系,若你是省政府来的人,就请回吧!王某人恕不接待,送客!”说罢,就喊人进来,想将刘靖宁赶走。
“等等!王老爷,您这未必就是待客之道,切莫说我还只是个小机械厂经理,您这样,绵州的几万靠采集生漆桐油为生的老百姓,该如何生存?!”刘靖宁想说完,但王府的下人,准备扭送他出去,几个壮实的家丁准备扭送,可哪里拧得过当过兵的刘靖宁,几个人扭在一起,场面很是难看。
王伯山也不理会,慢慢往内院走。
眼见王伯山不理睬自己,刘靖宁急切喝止身边的家丁,对王伯山喊道:“王伯山,你真想看着你儿子死在外头是吗?”
听到这话,王伯山停下脚步:“怎么,沈经理是在威胁王某人,我与他已断绝关系,他要如何便如何吧。”
“你就不想知道,你儿子在哪个地方?”刘靖宁接着说。
“不想知道。”王伯山回过头来,“这逆子放弃家里的生意,跑去做这九死一生的事,从来不与我商量,倒好像是我这辈子欠他的,你要是能见到他,劳请带句话,就当父子永不相见!”
“等等!”刘靖宁大声喊了一句,“老爷子,有话好说,你这样让你的人拎着我出去,我不高兴,到时会闹得挺难看的,我有些事,要单独跟您说,才说的明白。”几个家丁拧了半天,气喘吁吁,王伯山见此,摆手让他们下去。
“跟我来吧。”王伯山慢慢走向内院,刘靖宁跟着也走进内院。
内院很大,古色古香的檀木家具摆在内堂上,王伯山也不停留,刘靖宁跟着,往内院后的花园去了。
“有什么,就在这儿说吧,要是听不到我想听的,请回萬州,别再来此滋扰。”王伯山仍旧很平静。
“老爷子,你的儿子正在天府与陕州交界的苏区根据地,现在是我党的干部。”刘靖宁也平静的回答道。
“我党,你是谁?!”王伯山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我是从中央苏区来的干部,在天府做准备前往陕甘西北苏区的,我叫刘靖宁,早先,天府特委告知了我,您是从辛亥开始,就希望积贫积弱的中国,能再度富强,可连年军阀混战,天府省更是民不聊生,我党参加革命,您的小儿子十分进步,在27年事件后,参加了簧蔴暴动,现在正在海外学习,相信不久后,您会见到他。”
沉默良久,“这个逆子,现在还好吧?自从我发了报纸,就再也没见过他来信。唉,也怪我一时糊涂,这孩子打小就跟我对着干,这是从日寇侵犯东北,我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
“他现在是陕甘特委的干部,负责与第三国际的联系,现在应该已经在苏维埃的首都莫斯科,十分安全。您不用操心,我们的同志,不少都在北方的莫斯科。”
“听到这个消息,我总算放心了。唉,人生常,这逆子一定是认为,我这个父亲,狠心如此,不再给家里来信了。”
“老爷子,也不必如此,您之前在私下支援我们的物资,正好促进了苏区政权的建设,等到合适的时间,您的儿子会明白的。我来绵州,有件大事需要您协助,我在萬州厂,准备开工生产枪炮,跟钟表国的人谈妥了以物易物的方式拿图纸跟枪炮,西北苏区现在十分艰难,我想走私一批枪炮弹药去西北,现在需要用生漆、桐油、猪鬃刷来换,今天到您这儿,也是为了此事,支援根据地建设,花费极大。除了您这儿产的生漆桐油,猪鬃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这是战略物资,需要土猪的数量很多。”刘靖宁此时将需要办的事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