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县的位置处于两省之间的交界处,是一处高原上的河谷。
高原地区一贯特色是海拔高,气温低。但河谷地形夏天热度集中,不易散热。
因此,鹤县形成了独一档极端冷热的气候。
鹤县人常说,这里是只有两季的——除了夏天就是冬天,要么热极,要么冷绝。
冬月来临,气温断崖式下降,昨天穿短袖,今天穿棉袄。
学校不少同学没适应过来,都患上了季节性流感。
温倾参加的纪律小组本来是轮换制,因为组内成员生病告假,他便主动承担起了每日执勤的任务。
先前殴打过温倾的人看到他在执勤,心里都直打鼓。
之前自己打他的时候可没留手,也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公报私仇故意记自己迟到早退。
但多日下来,他们发现温倾不仅不公报私仇,迟到理由正当时,他甚至会主动做上标注防止同学被扣分。
也偶尔有人会反省,对比温倾的宽容大度,他们只是因为黄明亮一句话就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大打出手,着实有些不体面了。
温倾倒是对这些人内心戏没有什么兴趣,他只觉得奇怪,自己执勤这么多天,竟从没见到过黄明亮和知歆两人。
学校只有一个校门,没有其他出口。
按理来说,他这段时间基本日日执勤,不应该会完全遇不到两人。
温倾有些遗憾,遇见知歆那日他状态不好,也没来得及多问两句。
外婆只管知歆叫“阿倾的同学”,他至今也不知道,当日为自己擦拭伤口和在外婆面前打掩护的高马尾女孩子到底叫什么名字。
伸手进衣袋里捂手,顺便握了握衣袋里放了好几天的钢笔——
这支笔是准备送给她的谢礼,却一直没等到它的主人。
本以为有的是机会碰面,没想到就在一个学校,却一次都没遇上。
她也许是转学了吧,就像陈小宪一样——温倾这样猜测。
毕竟自己和她不过一面之缘,转学不和自己说也是正常的。
时间就这样安静的流逝,温倾刚转学来时还是期中考前,转眼间就到了距离期末考一个月的倒计时。
已是深冬,高原的冰寒之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整个鹤县,凌冽的空气冻得学生们小脸通红。
就连路上说话的学生们,口中吐出的气息都在接触冷空气那一刻变成了白雾。
温倾穿着一件外婆用老衣服改小给他避寒的厚重军绿色棉服,脚上踩着外婆纳的宽大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