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定眼看了下认出祖狄,便痴笑一声:“自古良禽不栖朽木,贤士必寻明主。当今晋室羸弱已多时,况且王挡马道众人皆知,士稚何不报效明主,弃暗投明?”
“你认识我?”
“将军剑锋横扫华北,勇冠天下,谁人不知?若今放我离去,日后必全力引荐,高官厚禄!”张涛表面恭维说着,眼睛可一直没停,不断寻找撤退路线。
但看周围环山重峦,层层埋伏,箭矢鹿砦,逃可脱,张涛心生赞叹:祖将军果然用兵如神,连临时起意的埋伏都毫破绽!
祖狄当然也看出了张涛的小心思,觉他不简单,恭敬道:“敢问大名?”
“公既知我是胡将军的人便足够,自古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安可回?”
“搜身!”祖狄横眉冷言一句,料他必携带书信。
张涛自然从马上下来,任由士兵搜遍全身。
“唉,皆传公谨言慎行,今日所见果然不同。我此行只是替胡将军初访樊家堡,但是被樊雅妇人呛声赶走,实所获。”
说完,又摇了摇头,迷惑祖狄。
“将军,未发现任何信物!”
祖狄抬头望了望深夜的天空,思虑片刻沉言道:“放人。”
“拜谢将军,日后必有厚礼相赠!”张涛听完放人两个字,立刻稍显慌张地跨上马,一拍马屁股,就飞奔而去。
“将军,这么容易就放他离开?”王骁众人实为可惜,把他当做俘虏也定有大用!
“罢了,若他们口头相约已定,我们再去见樊雅已必要。王骁你速派人跟踪他的下落,我们回营整装备战!”
他没想到的是,放走的张涛让他日后追悔莫及!
张涛赶回石勒腹地襄国已是午夜,月色阴沉,叫开城门后,就急忙去家中见哥哥张宾。
张宾双腿已残只能坐着,但他素有经天纬地之才,常言:“诸葛自比管仲乐毅,吾更胜张子房也!”
张涛记忆超群,立刻画出记忆中的樊家堡内部构图。听闻他的进展,思忖片刻后,张宾突然露齿而笑:“涛你骗过士稚真是运气极好,我速带你去见胡将军,这次战机不可失!”
张宾常称呼石勒为胡将军,石勒性情坦荡,倒也不在意。
张涛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张宾急匆匆赶来。
石勒见到两人深夜而来,虽愁眉不悦,还是耐心看着樊家堡构图。
经张涛说完经过后,石勒敷衍了句:“汝既记忆过人,又探得情报,实为大功一件,待明日…”
“将军,明日不可!”张宾急忙打断。
“樊家堡乃凛丘第一大堡,兵甲过万,实力雄厚。祖狄定猜测樊家堡与我联系颇深,借我之势,互成犄角,得以自保。
“今日既见张涛离开樊家堡,他明日开始定有防备,我们再谋划夺取必损失惨重,而且胜负未知。”张宾成竹在胸,似有深意的看着石勒。
石勒不解,疑惑道:“右侯的意思是?”
“今晚夜袭,双路出击,攻其不备!”张宾眼神深邃的盯着石勒,仿佛已经看到了这次成功的结果。
“好!传令,着石虎带五千轻骑,郭黑略带一万精兵在校场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