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中开始,爷爷就一直让钟英带着,说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落下。
爸妈没反对,而爷爷对他也很好,钟英也没反抗,认为带着把剑也挺帅的。起初面对他人的目光他还是在意的,久了也就视若睹了,只要爷爷开心就好。
爷爷是邻里邻村闻名的道士,被人尊称为钟天师,为人和蔼,平常不做法事时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做起法事时又是另一副面孔,面色沉毅,不怒自威。写得一手好毛笔,自然也画的一手好符箓。每逢过节,邻居们都以讨得一手钟天师的书法春联为乐。
村后大山的半山腰有着一座道庙,何花的父亲便拜在爷爷门下。
在一些人眼中就是不务正业,活脱脱就像一个不听劝阻,不务正业的网瘾少年,但福气是娶到了何花的妈妈。
何花的妈妈可是个女强人,她们一家也是因为她妈妈的能力才能搬到县城去住,是真正家庭的顶梁柱。
而何花父亲也照旧跑来跑去做法事,虽说看似道士工资不稳定,但实际上比打工赚的轻松多了,也没什么竞争压力。
也正是如此,何花在看到钟英整天背着把桃木剑时也对钟英产生了偏见,遂慢慢疏远了。私下何花没少为母亲打抱不平。而钟英的父母则是普普通通的打工族。
听到回答,少女沉默了几息,两人的脚步声空哒哒地响着。
“如果没有什么危险…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宾馆睡觉了,我赶着睡醒回村呢。谢谢你救命。”钟英见少女不再出声,自身脑袋里掏不出话来便说道,在道谢时脸上作出不失礼貌的微笑。
“……嗯。”少女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听到应答钟英便往前沿着回宾馆的路径走,没有回头。
“叮铃铃…叮铃铃……”
钟英关掉闹钟,洗漱买早餐后便往车站赶,他要搭上最早的公交车回村。
“要回村咯!”钟英在公交车上选了一个他认为最舒服的点位坐下,双手依靠在窗前,看着秀美山川,大好良田,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景象不断地在眼前飞逝而过。
果然,世界上最大的诱惑就是回家的诱惑啊!钟英心中想着。
忽然他想起来他的死党小彬比他放假早一些,两人所住村庄坐落于马路各一边,离得不远。
小彬是个185体育生,平时作息极其规律,钟英相信不会打扰到他的。
下了车后钟英就赶往家,还不忘沿途看看小村落的景象。蒙蒙泛白的天,照在阶梯型的水稻田上,反射出粼粼波光,水清得宛若物,田间的野草上攀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如果经常在农村行走,就会明白如若人打理,路边的野草会长得很高,甚至会在水泥路旁架起“拱门”。往小彬家走正好就有一段挺长的路是这样的。
钟英走到这一段路时,越走越不对劲,抬头透过野草的缝隙看天,渐渐地越来越黑,仿佛天狗吞日正在上演,本应蛙蝉相鸣的田野也变得寂静。
钟英不由得停下脚步,右手举向后脑,双手握住剑柄,视听拉到极限状态,呼吸心跳协同着。
也就是在这时,那些高高的野草俨然变成了一只只形状各异的触手,本该是缝隙的地方也布满密密麻麻的眼睛,流血的,血丝布满的,鼓动暴起的,墨绿色的,神态不一的……
尽管钟英是个恐怖游戏爱好者,基本对血腥恐怖的画面免疫了,但亲眼见到这一幕还是快喘不过气来,身体一时间有些脱力。
“咻!”一只血腥眼珠猛然睁大。但很明显,这只是混淆视听的,真正的声音来源是钟英身后的一条触手。
钟英感受声音来源,转身躲过,并迅速拔出桃木剑,砍向这只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