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班主任也不是啥好东西。”徐绍智小声嘀咕，随即收起自己的没心没肺，看着苏晓，眼中透露着一丝担忧。

“你是S级，强制报名，怎么办？”

“那就报名咯，还能怎么办。”苏晓满不在乎，但她不自然的表情出卖了她。

生死状这三个字还是极具震慑力的。

“你想去吗？”

苏晓沉思了一会儿，便斩钉截铁地道：“想。”

果然。

总之，先过了外婆这关再说吧。徐绍智隐约想起当年妈妈离开的场景，看来下午一场战役不可避免。

……

夕阳的余晖自橙红的天空洒下，晚霞漫溢出幽暗和深邃，被树叶过滤后透过窗台射进来，绚丽灿烂。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晚饭时，众人正襟危坐。除了团子，均表情严肃，皆有心事。

看全场没一个人吭声，外婆终于忍不住。“不行，绝对不行。颖霏被走了还不够吗？现在又要带走晓晓，不可能，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联盟有需要，人人有责任。”外公持不同态度。

“责任？什么责任需要一个小丫头担当？那么大一个联盟没人了吗？”外婆忍可忍，拍着桌子便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苏国兴，你给我好好想想。”

“老大苏国民当年就是被你送去参军，至今杳音讯，生死未卜，政府说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交代呢？十七年了，交代呢？”

“咱们再说说老二苏颖霏，当初我就说别让她去，是你支持的。说是去做研究，不用上前线，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呢？除了每年一封信，还有其他联系吗？她十三年没回来，她的人生能有几个十三年？小红有几个十三年？小智又有几个十三年？你问问小智还记得他妈的模样吗？”

“妈。”徐小红安抚岳母坐下，却被一手甩开。

“外婆。”徐绍智也起身安慰。

“还有你，你要是敢报名，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外婆擦着眼泪怒吼。

徐绍智吓了一跳，低头不敢吭声。

“老三苏淳，走了也有五年了，说是去海外做生意了，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肯定也参军了。团子她妈就是军人，那气质一眼就能看出来。都瞒着我，当我是傻子吗？”

“现在晓晓和小智也要去，呵，你好好看看，他俩走了你身边还有谁？只怕再过两年，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尸体发臭了都没人埋。”外婆越说越激动，喊得歇斯底里。

“晓晓和小智只是去念书，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外公表情有些苦涩，温声细语的回应。

“读书？读书需要签生死状，忽悠鬼呢？你自己信吗？”

“你知道晓晓他们班有几个人有天赋吗？不到十人。若非联盟急需培养这类人才，又怎么会专门新设武院，又怎么会让这群孩子顶上。”外公苦口婆心的劝说。

“如今世界这么和平，有什么事是非得让孩子们去做的？”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替你负重前行。”外公长叹一口气。

徐绍智见外公这么坚持，隐约感觉他知道些什么。

若非万不得已，他难道就不想子孙满堂，颐养天年吗？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晓晓就不提了，既然强制，那就顶上。至于小智，成绩这么差，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外公见外婆情绪有所缓和，直接一锤定音。

他明白，他的老伴儿不是一个理取闹，蛮不讲理的人，她只是需要发泄，需要时间。

徐绍智挠了挠头。什么叫没有选择？大专不是吗？

等众人情绪都平静下来，打算吃饭，却发现桌上只剩下八个光盘，晶莹剔透，而肇事者小团子正窝在沙发上摸着圆圆的小肚皮，一动不动。

谢谢，舔这么干净，洗都不用洗了。

当晚，徐绍智便在电脑上报名了，随后在生死状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签的时候手哆嗦了半天，受到了苏晓的一阵鄙视。

“写个名字，磨磨叽叽的。”

“我故意逗你玩儿呢。”徐绍智笑着说道。虽然平时没心没肺的，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一张纸上，可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儿。

不签的话，等着那些黑袍人找上自己，估计也有生命危险，倒不如提前去武院学点本事，提升些自保能力。

他一度怀疑那些黑袍人要找的东西就是他的眼睛，也一度想直接把眼睛的能力给他们以避免麻烦，但总不能挖了吧。

不到三秒，网页便弹出一个界面：

武陵武院

恭喜您被武陵武院录取，录取通知书及奖励将于三日内送达，请注意查收，祝您生活愉快，谢谢。

“你真的不去燕京大学吗？它可是文武皆排名第一。”徐绍智扭头看向苏晓。“选了可就没办法改了。”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我去了你在武陵武院被欺负怎么办？”苏晓一把夺过电脑，登陆后果断选择武陵武院，然后签下生死状。

徐绍智猛地抱了一下苏晓，深受感动。“嗯…小姨你真好。”

“把你的猪蹄拿开。”苏晓有些羞怯，生硬的骂了一句。

尊敬的苏晓同学，感谢您选择武陵武院，录取通知书及奖励将于一日内由专人送至您的住所，祝您生活愉快。

“淦，这也要区别对待。”

“好了，等明天吧。”苏晓打算回房休息，又被徐绍智拉了回来。

“我明白了这双眼睛的能力。”

徐绍智把门锁上，又走到窗台边把窗帘拉上。

“来，打我。”

“啊？”苏晓有些懵。

“打我，出手快一点。”

苏晓见徐绍智没开玩笑，反手就是一个大逼兜。

“嘿嘿，没打着。”徐绍智迅速后撤，顺利躲开。

苏晓不予理会，扭头就走。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