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钱给爹治病,柴华也不顾刘长贵怒骂,喊几个发小,七手八脚的,一阵慌忙之中,抬着他爹急匆匆地去了医院。
刘娟回家背了一个挎包,换了身新衣裳,一路小跑跟了来。
柴华说,人多,不需要她去,怕她遭罪,劝她回家。
刘娟不肯,一路上像个知书达理的儿媳妇,一会儿安慰柴华的爹,一会儿安慰柴华。
几个年轻人笑她:娟娟,你做柴华的媳妇吧!
刘娟看了柴华一眼,说:人家喜欢刘敏呢!
柴华羞得脸通红,不敢答话。
有人说:刘敏有啥好?我看她爹就来气。
有人说:啥气?她和她爹不一样呢。
有人说:啥不一样,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柴华没答话。
刘娟也不好意思接嘴。
几个人抬得大汗淋漓的,天黑才赶到街上,然后央求乡卫生院,打电话给县医院,希望派救护车来接他们。
救护车赶到乡卫生院,已过去个把小时了。他们赶县医院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了。
进了医院,柴华的爹直接进了急诊室。几个护士推着柴华的爹去检查,柴华们正准备找个地方休息时,一个男医生走到他们跟前,温和地说:家属去办手续吧!
几个年轻人愣头愣脑的站着,不知咋个办,咕哝起来。
刘娟说:柴华跟我去办手续,你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柴华跟在刘娟屁股后面,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一会听刘娟要户口本,一会听刘娟呱呱地说病情,完全像个局外人,不知如何是好。
办完手续费,刘娟安慰他:“柴华,这事你急不得,一旦进了医院,一切听医生的——还有,刚才刘长贵说那些话,你莫放在心坎上。他啊,你晓得,简直就是个老财迷,刘敏遇上这个爹啊,一辈子倒霉透顶了。
柴老二进了院,医生把柴华叫到办公室,说:病人情况糟糕,有可能要截肢。
柴华听了,泪水再一次从眼眶滚了出来。
刘娟一边拿纸巾给他擦泪水,一边安慰他:听话,不要哭,一个大男人,咋个像个婆娘了呢!你看我,没考上大学,我没掉一滴泪,回家承包荒山,白日夜晚地劳动,梨熟了,一个人收,好几次,跌倒在山路上,跌得头破血流的,我没哭。人嘛,那个没有困难的时候,只要我们挺过去就好了。
这话,柴华爱听,立刻擦了擦泪水,止住了眼眶里的泪水。
几个轻人见刘娟安慰柴华,在一旁推波助澜,巴不得刘娟嫁给柴华。
其实柴华也不是啥痴人,听得懂他们的话。但是,刘娟和刘敏都不,作为自己终身伴侣,就像赛场上的运动员,一定要比高下的话,柴华肯定觉得刘敏是个最佳人选。
刘娟人长得漂亮,人又善良,嘴又甜,但是没刘敏实诚。
安排妥当之后,柴华劝几个年轻人和刘娟回家去。
几个年轻人也觉得待在医院聊,巴不得走,听柴华一说,异口同声地说,自己是多余的。
刘娟送几个年轻人上了车,自己回到了病房。
柴华问她:咋个不和他们一块走?
她笑着说:医院得有两个人,有啥急事,一个人应付不了。
第二天早晨,王梅和柴静来了。
她们看见刘娟也在病房里,甜蜜蜜的。
王梅悄悄地和柴静说:柴静,你看这个柴华,读一肚子书,啥用处没有,还没人家刘娟有出息。
柴静只顾捂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