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柳明达就好抽口旱烟,可他家那口子孙氏嫌抽烟费钱,但凡知道他抽烟就要跟他闹,这两年日子也紧巴,他已经好久都没过嘴瘾了。
恰巧一早出去砍柴的时候,碰见村里的赖李金贵,平时抠的一毛不拔,不知道怎么今天大方起来,给了他几根烟叶,柳明达趁着孙氏不在家,赶紧躲在茅厕享受一下。
柳明达把烟叶拧碎,塞进自制的竹烟管里,正准备吞云吐雾的时候,在他头顶上呜嗷一嗓子像炸雷一样的声音响彻耳边。
吓得柳明达手一哆嗦,差点把烟管掉粪坑里。
“大哥,你吓我一跳,你嚷嚷啥!”柳明达气的没想那么多。
柳明书吹胡子瞪眼道:“你他娘的快滚出来,问什么问,快点,老三家的有危险,你拿上家伙式跟我走!”
柳明达一听是三弟家的事,急忙出来了,加上烟没抽成憋得火,两大两小气势汹汹的往黄午仁家里走去。
正疾步走着,迎面撞上一个人:“文成,你娘回家了吗?”
柳文成:“大娘,还没有呢,这就准备再出去找。”
“我刚想去告诉你,不用太多担心,你叔刚才回家,说他早晨赶牛车的时候,看见你娘往沛云村方向去了,估计是去看你外祖母了。”
身后的柳家兄弟,一听说陈氏是回娘家了,也放下心来。
柳明书:“大侄,侄女,既然你娘没事,我们就先回家了。”
他刚转身,就被柳文成给拉住了:“大伯,我眼皮跳得厉害,能不能再劳烦您跟二伯,陪我和小妹去一趟外祖母家?”
“这这这不合适,你娘回娘家,我们俩跟着去,多让人笑话。”柳明书虽然大大咧咧,可是这点礼数还是懂的。
柳文成:“大伯二伯,不瞒你们说,那个黄午仁手里有张按着我娘手印的借据,说是跟我大舅有关,我怀疑我娘是去盘问这个事去了,万一再。。。”
兄弟俩大吃一惊,居然还有这事,他们根本不知道,只是听说那个老色狼上门耍流氓而已。
居然还有隐情,当下决定跟着走一趟。
柳依依原本听说两村相邻不远,可真正走起来,她却觉得好远啊,两条腿都快走不动了,还没见到沛云村的村碑。
她最讨厌走路了,要不是陈氏对自己这么好,柳依依现在都想掉头回家了。
她走的绝望,暗下决心,以后要是有钱了,一定要买一辆马车。
柳依依想到这儿笑出声来,她真是可笑至极,现在连吃饭都是问题,她还一会想着砌炕,一会想要造竹舍,现在居然又想要买马车。
果然,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不知又走了多久,一行人终于看到了沛云村的村碑。
柳依依刚进沛云村就发现,虽然两个村相邻,但是沛云村明显要看起来富裕一些,就光看路上村民,身上的衣着就能看出来。
一进村,有一个敞开的大院,好多人在里面忙碌,柳依依不知道是干嘛的。
她二伯解释道:“沛云村的里正,跟镇上窑厂接了活,手巧的就在里面当做手,给陶胚描画花草赚点手工钱,不会画画的,可以在里面搬搬抬抬,挣点辛苦钱。”
柳依依没想到,这个年代,已经有人开始办厂,聘人干活赚钱差价了,古人的智慧不得不令她佩服。
她还以为所有村的人,都像柏柳村一样,看来是她们村子太落后了。
柳文成在前面带路,从村头直走到头,又往左拐了两道弯,才停下脚步,只见前面这户人家,门口围满了人。
柳依依的腿都不听使唤了,感觉像是安了两条假肢。
看到他们来了,有好心人小声说道:“文成,你可算来了,快救救你娘吧!”
这话说得突然,听得众人心头一跳,柳文成走在最前面,他推门就往里进。
还没等踏入,就看到了令众人崩溃的一幕,这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如同遭了晴天霹雳一样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