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眼前的吕雉,张攸很难将她和历史中那个吕雉联系起来。
还有,眼前的吕雉,若是在后世,跟高中生差不多大似的,有些平平奇。
吕雉,也并非国色天香,但有几分端庄和清秀。或许,是身子骨没有长开,暂时还看不清楚是个美人胚子。
呸!我都在想些什么玩意儿?
张攸将目光从吕雉身上移开,陡然间又想到这是秦国,瞬间目光的明亮为之一黯。
哎!在这个时代,女子似乎是十五岁成年。也就是说,眼前的女子,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就是成年女子。
不能以后世的眼光来看,否则被有心人注意,就是自己的弱点了。
想到这里,张攸顿时神色如常。
入乡随俗好了。
吕雉回答后,见张攸没有理睬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气恼。
阿翁怎么去这么久还没来?
单独让我面对一个陌生男子,阿翁莫非是想撮合我和眼前的张公子?
好像,阿翁是有这个意向。
之前在县令家中,听阿翁和县令谈过,张公子是已亡韩国贵族后裔,祖上出身不低。
阿翁和我谈过,这次护送一行,张公子智谋双全,胜过世间大多数男子,倒也难得。
就是不知,张公子有何志向了?
如果是个胸大志之人,任凭阿翁如何说,我是绝不同意的。
娶我吕雉之人,必须是天地间一等一的人才行。
想到这里,吕雉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抬起头看向张攸:“张公子,刚刚小女子的问题,你还未回答我呢?”
张攸笑了。
“张公子为何发笑?莫非小女子让张公子觉得可笑不成?”吕雉面露不悦。
张攸连忙收敛起笑容,他绝不承认,刚刚是吕雉一本正经的问他这个问题,有点像后世的孩子扮演老气一般,逗人发笑。
“你误会了。刚刚良人问我的场面,让我想起了当年阿翁在世时的一些场面。”
吕雉神色一缓。
“那张公子可否回答小女子这个问题?”吕雉追问道。
张攸沉吟半晌,看了眼吕雉,幽幽叹道:“我之志,不可轻易与人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吕雉闻言,目光大亮:“张公子,是把小女子比作燕雀了?”
张攸坦然回道:“是。”
吕雉:“......”
各方面都不,就是多了......一张嘴。
吕雉心中微恼,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张公子没有明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嘛?
看来,志向不小。
想到这里,吕雉很满意,望向张攸的方向,耳朵更红了。
阿翁若是有意将我许给张公子,也未尝不是不可以。张公子能文能武,志向远大,身材高大,面容俊朗,阿翁确实很有眼光。
张攸忽觉气氛有些怪异,尤其是那吕雉望着他的眼神不一样,有点像是此地银三百两似的。
我去,这吕雉不会看上我了吧?
张攸吓了一跳。
还有,这吕公一直不出现,将吕雉独自留在这里,还有吕泽之前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怨气冲天,莫非这吕公想要撮合我和吕雉?
想到这个可能,张攸顿感语。
难道历史因为而我改变这么大的吗?
张攸望了眼吕雉,忽然觉得也不是不可以。要不......我勉为其难同意好了。
娶了吕雉,那么,会打仗的吕泽兄弟俩将来只能跟自己混了。而且,关键是能得吕公钱财相助,将来天下大乱,可用于招兵买马。
嘶!真香!
可以少奋斗好多年!
屋外,吕公正贴着门倾听,将刚刚张攸的话全都听进耳里,心中大感满意。
看来,我没有看。老夫的相人之术,还是挺准的。
这张攸将来必然贵不可言。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不,正好挺配雉儿。
想到这里,吕公整了整面色,便推门而入。
看到吕公进来后,张攸规矩地朝着吕公行了一礼:“见过吕公。”
吕公满意地点点头,将门给关上,然后看向张攸问道:“子远,不知我这雉儿如何?”
张攸暗道:果然,吕公有意撮合他和吕雉。
张攸瞥了眼正低头害羞的吕雉,仔细回道:“虽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但却令人见之不忘,思之如狂。”
毕竟,历史上的吕后,恐怕谁见了都不忘,至于思之如狂,则是张攸顺着吕公撮合的心思也表达他的意思。
吕雉听到前半句,心中有些气恼,但听到后面的时候,转嗔为喜。
吕公笑道:“窈窕淑女,寤寐求之。人之本性。不过,老夫有言在先,子远若想娶雉儿,必须有婚仪六礼。其一,纳采;其二:问名;其三:纳吉;其四:纳徵;其五:请期;其六:亲迎。不知子远意下如何?”
“这是应当的。”张攸顺着吕公的话回答道。
“老夫算过吉日,请期可免掉。就定在岁首,也即在下个月第一天。”吕公笑望着张攸。
张攸在心中盘算了下日子,现在已经是九月十日。也就是说,距离成婚也就是二十天左右,这是不是太快了点?
莫非先成婚,再培养感情?
但看到吕公大有不答应,就很生气的模样,要不......勉为其难同意好了,吕公年纪也大了,生气不利于老年人身体健康,唉......
“那就依吕......外舅之言吧!”张攸迎着吕公的目光说道。
吕公抚须一笑,目光在吕雉和张攸身上来回转着。
“雉儿,你意下如何?”吕公目光饱含深意地望着吕雉。
吕雉面红耳赤,低下头,轻声细语:“雉儿听阿翁的。”
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随即,吕雉逃也似的离开了屋里,这一幕,倒是让张攸暗暗惊奇。
不过,若是真娶了吕雉,他可不希望吕雉成为像历史那样的人。
若是他没记的话,吕雉之所以成为历史上那个心狠手辣之人,好像和刘邦多次抛弃妻儿有关,直接让吕雉心死如灰,导致对于权力很是执着。
这一种结果,张攸绝不会让它发生。
对于自己的家人,他可做不到随意抛弃。
因为吕公做主将吕雉许给了张攸,两人间的关系便自然而然的更加亲近了许多。
张攸将之前对彭城县令和彭城县尉的猜测,完整地和吕公说了一遍。然后,又提及到了自己的担忧。
吕公听完后,直接开口道:“子远,到了沛县之后,你暂且和我们同住几日,至于你的住所,我会帮忙解决的,此事莫忧。沛县县令,和我是多年好友,有老夫亲自出面,这点忙,他还是肯帮的。甚至,若是子远有意谋个文吏官身,老夫也可以舍下脸皮和县令说一说。”
“多谢外舅。至于官身之事,留待以后再说,子远目前心官场。”张攸回道。
吕公点点头。
两人接着又聊了些其他事情,吕公的笑声,一直没有停过。
在屋外准备见吕公而等候许久的吕泽,则是心中有些郁郁。
阿翁,在我面前,可从来就没这么笑过......哼......吕泽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