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遭了妄之灾。让王清浅自责不已。若是换做以前的她,大不了一拍两散。可是自从认识左时光后,潜移默化,让她也变得善良起来。
王清浅先是去往李氏家中,对李氏丈夫解释了一番,然后再次快速赶往家里。
又是一年寒冬腊月。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肉香扑鼻。
王清浅不敢耽搁,一路小跑,待回到家后,关上了门。慌里慌张翻箱倒柜,取出了以前拾取的四方神庙周边剩下的瓦块木屑,以奇门八卦摆置在李氏所在的小屋外。
建筑四方神庙的建材,对于阵法一途,是最好的阵旗。所以,王清浅有时上山时,见四方神庙建筑垃圾众多,为了四方神庙的美观,便将四方神庙周边多余的建筑建材捡到家里,没想到现在竟然配上了用场。
做完这一切,王清浅已然累的气喘吁吁。走向屋内,未曾喝一口水,便取出纸墨笔砚。将笔砚摆弄好后,她取出黄纸,以砚台压住一角,才起身在屋内平复心情。
左右难得的没有哭闹,睁着眼睛咿咿呀呀的看着房顶。王清浅上前,左右更是笑容满面,两只小手不断挥舞。
王清浅伸出手,捏着左右的小拳头,左右顿时安静下来,两只眼睛眯成月牙状对着王清浅笑。
王清浅看着左右如此可爱,一身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待左右沉沉睡去后,王清浅才起身,走向桌子。她深呼了一口气,端坐在椅子上,割破手指将血盛在笔砚里。
然后目不斜视,提起毛笔开始画符。画符讲究天人合一,一气呵成。所以,王清浅聚精会神,支撑在她胸腔中的一口气,聚而不散。
良久,她才呼出一口浊气。看着呈现在她眼前的简单符篆。
不禁头晕目眩。
不曾想受伤颇重的她,竟连如此简单的符篆也如此费力。若是左右阴阳眼中带来修为滔天的魂魄,到时怕是会凶多吉少。白白丢了李氏的性命不说,往后还得承受绞心之痛。
可眼前,只能赶鸭子上架,死马当活马医了。
画完符篆,王清浅又出了门。临走前将躺在炕上的左右,递给了在隔壁屋中的李氏道,“我出趟门,你切记不要出这道门。”
李氏顿时慌了神,以为王清浅要跑路。上前抓着王清浅的衣服道,“王先生,我陪你一起去?”
王清浅顿时声色俱厉道,“你若是现在出了这个门,如何救你我也没得把握咯。”
李氏一听,顿时蔫了。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好心没好报,早知如此,我便不答应做这个奶娘了。为了一时风光,我家女娃儿才两个月,以后如何活啊!”
王清浅没了脾气。只得好言劝说,可是李氏撒泼打滚,好赖话听不进。
怀中的左右,这时也被李氏惊吓,啼哭起来。
王清浅只得盘腿坐在李氏身边,接过哭闹的左右摇晃着。
待李氏情绪安稳后,才如实说道,“老子出门,是要准备燃香公鸡血等等,你也别怕,能趁机从六道出来的东西,并不可怕。人生一世,都是黄泉预约客。再说,左右为人,肯定走的人间道,本就是面临投胎之人,被左右阴阳眼带来阳间,也算是遭了妄之灾。而你虽说被冲撞,若是安分守己,待在供堂,不被游离在人间的邪物所扰,便可安然事。”
李氏一听,顿时松开抓住王清浅的手,喜极而泣道,“真的?”
王清浅忧心重重点头,现在只能期盼如她所说。
李氏听闻,长舒了一口气,王清浅这才安稳出了门。
上了街,王清浅先去菜市场买了一只农家养了五六年的红冠大公鸡,又买了一只全身漆黑的狗崽。做完这一切,才去供销社,买了些燃香蜡烛。
回到家时,太阳已然下山。王清浅放下东西,慌忙前去查看李氏,只见李氏浑身颤抖不已,但还是忍着恐惧替左右喂着奶水。
夜晚临近,狂风大作。
镇里的狗不知什么原因,不断狂吠。
蔬菜大棚的塑料,更是噼里啪啦作响。在夜深人静,听起来格外的恐怖。
王清浅端坐在高堂上,高堂上摆着一只红冠公鸡,一碗黑狗血,蜡烛被穿堂风吹的游离不定。一把菜刀压着一张黄色符篆,放置在一个空白的碗上。
风声凄厉。时不时夹杂着破门开关的吱呀声。
临近午夜,王清浅去了隔壁房间,看着浑身颤抖的李氏道,“切记,论你听见撒子声音,都不要答应。”
说完,她接过李氏怀中的左右,径直走出了房间。
将左右放在床上之后,王清浅强打精神,冷冷盯着院子。
风声似乎小了。恰逢这时,不知谁家的孩童调皮,竟然燃放起了烟花。
烟花声音奇大比,回荡在小镇里。
黑漆漆的夜晚,也被烟花瞬间点亮了。
王清浅聚精会神之际,猛地被吓的一个激灵道,“憨批哟!吓死老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