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丈夫闻言,匆忙摆手道,“王先生,不是你的。是我嘴馋,耽搁了。”
李氏怒火中烧,拧着她丈夫的耳朵道,“你还知道,老娘我差点就死了。”
说完,便嚎啕大哭起来。李氏丈夫是个憨厚性子,有外人在场,不好意思搂着李氏,只得尴尬的看着王清浅点头哈腰道,“让你见笑了。”
王清浅和煦一笑,放下手中篮子道,“翠花受了委屈,我前些时日恰好买了些许补品,让翠花补补身子。”
说完,放下东西转身便走。
走至门口,便听见李氏的哭声道,“老娘差点回不来了,老娘差点就见不到你们爷俩了,差点就……”
然后,便是亲嘴的吧唧声。
王清浅摇头苦笑,拉上了李氏的家门,朝着自家走去。
有孩童正在街道,拿着鞭炮边跑边放,传来一阵欢呼声。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划拳声,打闹声,声声入耳。
人间喜乐,万事胜意。
王清浅不自禁的面带笑容,哼着家乡的歌曲,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只是背影,略显寂寥。她已离开蜀中十年了。每逢佳节倍思亲。可是,她有亲人吗?
王清浅苦笑一声,她便想起了左时光。若是左时光还在世,这时,她二人应该也在小屋里,点着煤油灯,吃着粗粮,聊着一些开心的事情吧!
日子虽说清苦,但心有了栖息之地,便也觉得日子里泛着光。
王清浅边走边想,不经意间,便回到了家里。
左右已经熟睡,房子里只有炉火发出的噼啪声。借着煤油灯昏暗的灯光,王清浅看向左右。左右肤色白皙,睫毛冗长。一张脸蛋更是鼓起,可爱比。
王清浅心生暖意,用手指戳了戳左右胖乎乎的脸蛋,不自禁笑出了声:“我的娃儿,啷个这么俊。”
逗弄了一会儿左右,王清浅才转身,收拾了桌上的贡品,又精心的炒了几个菜,拿出左时光的牌位,放置在树墩子一边后才落座。
牌位上写着,夫君左时光之灵位。
王清浅双手撑着头,看着牌位,双眼竟模糊了。
一别七年,天人永隔。
王清浅虽说修的异术,但从未在梦中见到过左时光。
她倒了一杯酒,放置在牌位前,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缓缓举杯,敬向左时光牌位道,“时光啊!老子想你了。你啷个就不来看看我噻,哪怕是梦里,也得行哦。”
声音哽咽,泪眼朦胧。
房间里落针可闻,房间外欢声笑语遍地。
王清浅长舒了一口气,她有太多想要说的话了,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端起杯中酒,化作愁绪一饮而尽。
左右醒了。难得的没有哭闹,对着王清浅咿咿呀呀。仿若在安慰王清浅似的。
王清浅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泪渍,转身便是笑容满面,抱起躺在炕上的左右道,“左右啊!我们过年咯!”
左右被抱在怀里,顿时发出咯咯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