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莞尔,似银铃轻轻响。
“能博美人一笑,看来我银票花的值了。”白玉行眉头舒展开来,如此说道。
余欣欣又浅浅地笑了两声,道:“好个油嘴滑舌。”
别人惯会装腔作势,白玉行不用,他从来就是这个调子,他爱美人美酒美乐,哪怕他纨绔子弟任人指摘,却是难得的纯正。
余欣欣是美人,毋庸置疑的美人,而美人说什么都是那么优美。
楼室内清雅,清雅的过分,白玉行着手挥了挥,使了眼色,如外面识趣的麦掌柜不得不进来遣散他不久前亲自安排好的歌舞。
麦掌柜招手道:“白公子今晚喜静,你们可以出去了。”
紧接着悉悉索索,晃晃立立,歌停歇,舞停歇,年轻女郎像从仕女图中走出来,她们素裙简衫,或单手执箫,或怀抱琵琶,或秦淮琴竖在怀中……
她们福身低微的姿态,走路近乎听不到脚步声。
余欣欣是想让这些乐妓留下,自个也好听曲赏舞,不然长夜寂寥,单单品个茶,她想想只想作罢,但也不能作罢了。
自己应了的请,总不好拂了主家的面子。
虽然这个主家不怎么在意面子,余欣欣想,不知她想法的白玉行,这个主家还在乐呵呵的笑着。
他不知道她的想法,她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黑猫睡了,睡得舒服,美人怀里当然舒服。
你说白玉行羡慕吗,白玉行当然羡慕了,这猫儿会挑主子呢。
黑猫的确挺会挑,不是美人它不要,在府里嗷闹了白玉行几天,只可怜它上个主子红颜薄命,想到小莲花,白玉行惶惶然伤感了。
他今晚带着黑猫,重游它的故景,它竟不闹腾了。
余欣欣将黑猫放置在一角松软的棉被上,猫儿只伸了伸懒腰,然后继续打着呼噜呼噜的猫鼾。
“当真只是个畜生。”白玉行这句狠狠的话,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才吓人,没有预警似的,吓的余欣欣身子抖了抖。
“白大少你,没事吧?”
天河楼雅间足够奢华,尤其天字号,所以很亮堂也很宽敞。
余欣欣声音怯中带怒,但声音很快在房间消去。
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白玉行道:“抱歉。”
语,余欣欣扭头看到圆木小案上,白玉盘里有几条手绢。
余欣欣丢了过去,道:“擦擦你脑门上的汗,汗流浃背的,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怎么了?”白玉行走了过来,恢复他原始的嬉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