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看白玉行还是很帅,马尾高撩,对衫长襟,尽善尽美,弥漫少年意气,现在只有忧郁了。
余欣欣才有此一问,他怎么了。
白玉行道:“没事儿,小事。咳,先坐那儿,我和掌柜出去一会儿,我们有些事情要谈。”
原本想打招呼的麦掌柜,没来得及就被叫了出去。
麦掌柜是光头,头顶脑门越看越亮的光头,没人在意,但白玉行眼睛在能扫到的地方,都紧盯着扫了一遍。
仍然保持微笑,麦掌柜胡须挑了挑,就那么看着自个儿搜自个儿身的白玉行。
白玉行有点窘迫,他摸了摸怀里,掏了又掏后,不止有点窘迫,他很窘迫。
他以为他带的钱,或者说他以为他身上剩下的还有钱,但他身上没钱,这就麻烦了,天河楼拒不赊账,除非你有相应的抵押物。
白玉行只是想出来散心,散着散着去请客,还是在天河楼,如果白玉行再选一次,他选择把钱带够。
但现在他钱不够,更没有值钱物品,那么天河楼就要去他府上取了,就算派账房跟他回府取钱。
白玉行想了想,他回府也拿不出来钱,包括值钱的抵押物。
不过他还是有钱,要么天河楼愿意等他个小半年,等他攒够例银,显然不赊账的天河楼不会给他时间,等着他拿钱来。
白玉行不想惊动府里,若他父亲知晓,他少不得挨揍,挨揍挨狠的揍,而他母亲一定会护着他,拼命的护着他。
白玉行和他母亲,亲生的母亲,并不亲近,天然屏障,甚至陌生。
从来没有这么为难过,白玉行想,只能对不住小莲花了,小莲花的钱在他这里,他真该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那是小莲花准备捐给济世堂的钱。
少年抓耳挠腮,这才是白玉行,这才是少年,论古人如何早早学会成熟,也不管他阅历几何,只要他还是少年,他会在危难时显露。
“掌柜的,您看这块怀表作抵押,如何呢。”
怀表镶嵌着几颗米粒大小的钻石,坠着的链子是银链子,应该来自海外的瑞士。
夜未央,路茫茫,女儿娇美,声作金铃响。
白玉行想,神态恢复从容,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