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溯看了看自己，又看看在远处小声讲话的苏西荷。他，很吓人吗？一定是那根青椒太吓人了。他的手上都是一股青椒冲冲的味道。

闻了一闻，好像要背过去了。

“你干嘛？”苏西荷打完电话，看着那个站在那里往后仰的人，不解地问。

“感受厨房的气息。”

【……他是怎么能从37度的嘴里说出这么奇怪的话的。一定是最近睡眠不好，幻听了。】

幻听。他们两个到底谁幻听？这几天他都要神经衰弱了。他甚至趁朱秘书递文件的时候，碰了他的手。事实证明，没有一点反应。

只有那天，和她那么亲密接触过。能听到她的心声。而且至今，没有消失。

“这米要加多少水啊？”苏西荷站在一边，远远地问。

“没过米就行。”闻溯回过神来，继续切菜。

把米架上电饭锅，苏西荷手头又闲了。她自告奋勇要去帮闻溯切菜。刀柄跟她都不是很熟的样子，在西红柿上画上一刀又一刀，使劲往下，才给西红柿切下一片。闻溯看着她吓人的样子，还是把刀拿了过来。

“我来吧。”

“那我跟你学炒菜。”

炒菜的时候，苏西荷又狠狠点评了。

“感觉你炒的好像也不是特别神奇的样子。就铲刀铲铲。”

闻溯忍，努力忍。

吃菜的时候，苏西荷又说：“好像味道也就那样。没有杨妈做的好吃。但也能入口。”

闻溯忍，再忍，牙关要咬紧。

“你怎么不说话？”苏西荷夹了一筷子炒蘑菇。蘑菇是跟青椒和胡萝卜一起炒的。虽然另外两样她都不是很喜欢，但蘑菇真的很入味了。

“在吃饭。”

苏西荷看着闻溯额头上的青筋直往外突突，又调转话头：“其实这个番茄鸡蛋就挺好吃的。炒得很有家的味道。但我家番茄鸡蛋好像不放糖。”

闻溯真的要服了这个老六。

“少说话，多吃菜。”闻溯努力平静地说。然后脑子里转了几个弯，站起来说：“你喝酒吗？”

“嗯？”被点名的苏西荷疑惑地抬了抬头。

【他这是要喝点酒，下下火？】

闻溯径自去酒柜里拿了一瓶白的、一瓶红的，放到了餐桌上。还有两只高脚杯。

“你这是要红白混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我只是让你选一个。”闻溯头疼地道。

苏西荷看着矮矮的白酒瓶，选了个——红的。

闻溯走过来，给她的高脚杯满上。餐厅昏黄的灯光打下来，她才意识到天好像黑了。静悄悄的餐厅，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

闻溯倒酒的时候还挺认真的，杯子里的红酒转了一圈一圈，然后慢慢停下来。

“你要坐过来吗？”苏西荷问。

闻溯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

“坐过来一起碰杯！”

闻溯笑了。有些时候还是不得不佩服小西的脑回路。总是有些特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