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不会有职位给你,来我府上给我暖床罢”
思及此,宋晚昭不由得一抖,手里的茶杯晃了晃,已经凉透的茶水撒出了一些在桌上,大开的房门拼命灌着冷风进来,宋晚昭手脚冰凉,忙收回了思绪起身关了门窗。
活过一世,宋晚昭确定沈潇疑是深爱着宋晚吟的,只不过他更爱他自己。
沈潇爱宋晚吟沉静娇美的面容,但不爱她从商起家、父亲捐官的家世,爱她琴棋书画俱佳,但不爱她每每被京都世家诟病的小家子气和不懂礼仪,最爱她懂自己,遇到烦心之事往往只有她可开解,却也最不爱她对自己的懂,一个世代从商之流养出来的女儿,又凭什么能那么懂自己。
沈潇的生母出自从商之家,然而他生平却极厌恶从商之人,究其原因,是他这个生于商人家族的母亲差一点就害他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若非被现在这位出身世家大族的皇后娘娘收养,只怕他早已在夺嫡初期就被踢出局了。
然而这样冷心冷情的一个人却法自拔地爱上了商家女宋晚吟,倒是比他从一个最不被看好的皇子一跃成为最具继承大统可能的太子更加不可思议一些。
眼见窗外的雨渐歇,宋晚昭想到方才收拾屋子时发现还缺少的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便又撑了伞出门去了。
国子监的位置是京都最繁华的所在,附近就有一晚市,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开市了,宋晚昭准备从更近一些的小门出去看看。
甫一走出国子监的后门没多久,宋晚昭便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福子....福子...”从角落隐隐传来呼唤声,见宋晚昭似没听见般继续撑着伞走着,那声音骤然大了起来“宋晚昭!!”
宋晚昭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转过身看向夕阳下看得不甚清晰的屋檐下的一角,那处阴影下缓步走出了一个领着个孩童的妇人,这妇人着一身粗布衣裙,头发以一木簪松松挽在脑后,瞧着像是贫苦人家,然而她手里领着的那孩童却着一身干净异常的绸衫,若非小脸呈现出一副蜡黄的病态,真叫人觉得这孩子是哪个富贵人家的独子。
眼见宋晚昭停下了脚步,那妇人忙仔细给孩子撑了伞,二人快步走到他跟前,妇人虽比宋晚昭矮了一头,周身散发的气势却并不显颓势。
黄昏时的光线蓦地晃了宋晚昭的神,就这么眯了眯眼的功夫,那妇人就行至他跟前,把油纸伞朝着那孩童手里一塞,撸了撸袖子,成日做工洗衣蹉跎出的粗糙大掌裹挟了劲风和一丝冰凉的雨水就这样袭上了宋晚昭因为冷雨有些发白的脸。
“啪”的一声,宋晚昭被打得一个趔趄,手里的伞也狠狠摔到了地上,那绘了寒梅的精细绸面裂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白日里扯谎说的伞面有些破了竟成了真。
来不及心疼那瞧着就贵的伞,宋晚昭抬了抬手蹭上嘴角,一丝疼痛传来,嘴里蔓延出一股子锈味儿。
【玉埋香:俺们小昭尊嘟是天才QAQ如果不是小时候走丢了如果不是碰到了渣攻小昭一定会一举夺魁的,可惜上辈子沈潇已经把了半数朝政,和沈肃清分庭抗礼,而且翰林院、礼部这些管科考的都是太子党,沈潇说不让小昭进朝堂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