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一次离家出走之时,被歹人掳走,才有了这人间惨剧。”
“愚不可及!”
方多病怒骂一声,愤慨道:
“此女明知家中对她宠爱有加,却还不知自爱。”
“若她出门带足家丁护卫,又如何会发生此等离谱之事!”
“清儿姑娘,若你日后攒足银两,富甲一方。”
“出门在外一定要带足护卫啊!”
“我…我,我知晓了。”
昭翎结结巴巴的应承下来,心中满是担忧之色。
忍不出偷瞄几眼李辰安,担忧之色更甚。
不会是真的吧?应该不可能吧!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离谱之事?
可若非如此,皇兄又怎会不认得我?
以皇兄对我的宠爱,看到我在此间受苦,为奴为婢,定要着急救我出去。
我当初真不该偷溜出宫。
一时之间,心底涌出限的懊悔!
昭翎第一次,比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误。
“看你下回还敢不敢乱跑。”
注意到昭翎惶恐加懊悔的神色,李辰安低喃一声,长松一口气。
他是故意不认出昭翎的,也是刻意讲这个故事的。
否则就算他将昭翎救出去,以这丫头的任性,说不得哪天便又偷溜出去。
届时…万一苦寻不到,他可不会真的未卜先知。
“李莲花这里!”
方多病高喊一声,招了招手,起身相迎。
刚走近,便围着李莲花还有笛飞声绕了一圈,上下打量道:
“啧啧啧,这焚香沐浴后,就是不一样哈!”
“瞧瞧,这装束,这气质,多么的出尘脱俗。”
“可我怎么不知道,你李莲花还喜欢被人伺候沐浴呢?!”
一边阴阳怪气,一边用手指在李莲花胸口点了点。
方多病就差将‘我不满’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哎,不要乱说,焚香沐浴的是笛盟主,可不是我。”
李莲花嫌弃的拍掉方多病的手,退后一步,示意阿飞解释。
笛飞声:“……”
“我没有,我只是被他拉去勘察地形…”
“停!”
方多病及时打断,四处张望一番,低声道:
“我说阿飞啊!你可小点声吧,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吗?”
“慌什么?大不了全杀了!”
回答的理所当然,笛飞声一如既往的霸气。
昭翎:“???”
茫然的抬起头,目中有些惊惧,啥意思,要杀我?!
“咳…清儿姑娘没事哈,不是说你。”
方多病一脸尴尬,急忙摆手解释。
“原来二位公子在此啊!”
碧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她面露着急之色,隔着老远,便施身行礼:
“总算找到二位公子了!”
“我家主人特命我请殿下同三位公子前往金玉楼。”
“我家主人在楼中,静待拜会三殿下。”
“呵,他玉楼春好大的架子。”
李辰安冷笑一声,放下茶杯,看向李莲花三人,玩笑道:
“三位,可敢同李某共赴这鸿门宴?”
“哈哈哈,自不可。”
三人被逗笑,皆颔首应承。
李辰安走了几步,忽然回首,瞧向昭翎公主,吩咐道:
“她也须同本皇子一起去。”
“这…”碧凰不禁有些犹豫。
“碧凰姐姐,我愿意!”
昭翎大喊一声,一把搂住方多病的胳膊。
全然一副你不答应,我便赖在此处的样子。
方多病:“???”
“不是,你抓我…”
“咳!”
李莲花轻咳一声,目光在三人间流转,神色古怪。
很显然,他认出了清儿便是昭翎公主,出言劝道:
“碧凰管事,不若便同行吧!”
“若玉楼春问起来,吾等自行解释。”
“多谢李公子,诸位这边请!”
碧凰犹豫片刻,施身行礼,先一步在前带路。
金玉楼,花园环绕,香气宜人。
遥遥望去,琉璃瓦镶嵌宝石反射出五光十色的斑斓光芒。
白玉台阶上雕刻出祥云朵朵,同壁画遥相呼应。
“此地布局倒是同元宝山庄一样。”
“不过这玉楼春可比金满堂,富贵太多了。”
方多病仔细打量一番,不禁心生感慨。
“言之有理!”
李辰安亦赞叹一声,目光流转,真是看哪哪满意。
毕竟不久的将来,金玉楼可就归他了!
“碧凰姑娘,玉楼春是在里面对吧?!”
象征性的问一句,都不等回答,李辰安便推门而进。
李莲花三人奈的笑了笑,紧随其后。
“这……”
碧凰微微一愣,直觉告诉她,玉楼春可能…也许,要倒霉!
金玉楼内,沉香环绕。
“嘭!”
门板发出一声巨响,惊得玉楼春‘噌’的一下站起。
“谁?不知没我命令…”
怒斥声戛然而止,玉楼春目瞪口呆,表情愕。
只见大开的门户外,走进气势非凡的四人…不五人。
“玉楼春拜见三殿下!”
瞬间反应过来,玉楼春朝李辰安隔空拜下,脸上写满了恭敬!
“让本皇子亲自前来,你玉楼春好大的架子。”
李辰安冷呵一声,走到首座上坐下,全然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
方多病三人亦挨个落座,就连昭翎都被拉着坐下。
空旷的大厅内,竟然只有玉楼春,此间主人,躬身站立。
“呼~”
深吸一口气,玉楼春双目通红,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犹豫片刻,朝着首位上的李辰安,再次拜下,卑微道:
“殿下息怒,草民请殿下前来,并非不敬,实乃惶恐!”
“前些时日,草民挚友金满堂被杀,论江湖还是朝堂,一人替其伸冤。”
“更有传闻说,是殿下杀了金满堂,夺了元宝山庄财富。”
“草民胆小,自从殿下来以后,是半步也不敢出此屋啊!”
“哦?!”
李辰安略感意外,兴致大起,玩味道:
“若依你之言,理应苟藏与此地,当一胆鼠辈才是。”
“又哪里来的底气,让你邀请吾等前来呢?!”
“自是为了公道!”
玉楼春低喝一声,直起身子,目光坚毅,朝李莲花询问道:
“江湖传闻,莲花楼楼主李莲花,素来自在,不攀附权贵。”
“元宝山庄事后,唯有你同户部尚书之子方多病,行走江湖。”
“吾本草芥,信不过当官的。”
“李神医,玉某以万两黄金同江湖道义相问,我挚友金满堂可是死于朝廷之手?!”
言之凿凿,铿锵有力!
玉楼春一番言罢,全然一副替好友鸣不平,大义凌然的正派作风!
李莲花愣了愣,目中有些不解,反问道:
“这个玉先生啊!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莫非,你还想当众袭杀当朝三皇子不成?”
“绝此意!”
玉楼春立马回绝,佯装出几分心痛道:
“吾只是想得知真相,若真是朝廷所为,吾之愿,也只是想恳求三殿下怜悯。”
“将金满堂随身物品还给草民,好为他立个衣冠冢!”
“此事易尔。”
不等李莲花回答,李辰安率先出言,目中尽是讥讽,冷笑道:
“不就是个金满堂嘛。”
“本皇子告诉你,他的确是我杀的,罪名谋逆!”
“玉楼春,实话告诉你,本皇子当初给过他一个机会。”
“只要他献上家产,甘心做一个富家翁,朝廷保他一世安稳。”
“此刻,本皇子同样给你这个机会,献出家产,活!”
“否则,死!”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李辰安杀意毕露。
宛若九幽寒风,奇冷比!
下方端坐的昭翎被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原来平日里温声细语,待人和煦的皇兄,发起火来竟如此恐怖!
“哈哈哈”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玉楼春仰天大笑,语气森冷比。
“朝廷…不愧是朝廷!”
“那人果然说的没,纵然百年已过,吾等依旧只能苟活。”
“李辰安,你真以为,玉某不敢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