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汹涌的海浪声……
杉子搀扶着花子奶奶,跟着花子爷爷走在下坡的小路。
花子爷爷和花子奶奶就住在这下坡下面的临街屋子,也许这个原因,才让他的屋子能出租个好价钱。杉子把花子爷爷和花子奶奶送到他们的屋门前,就道别后,匆匆走上坡路回家了。
花子爷爷和爷爷奶奶进屋时,二媳妇已经在门内,站立敬候了,并说:“爸,妈,辛苦了。孩子已经睡了,东西也整理好了。您两老可以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搬家。”
花子爷爷:“让你辛苦了。我们没有留住你嫂子,以后,家里的事就要辛苦你了。”
花子此时已经进入梦乡,且双手怀抱着那张照片。等她醒来时,已经是黎明了,虽然天是阴沉的,却还能从窗口看到天上灰白的厚云在翻滚。她听房门外有响声,便知是杉子在做事。她忙起身,发现那张照片正在自己身旁,她捧起吻了一下,便恭恭敬敬地收藏到她的背包里,然后,喊道:“妈!早上好!”
杉子听到花子喊声,便大声对着花子卧房:“你快起来,咱们吃早饭,就开始打扫屋子吧!”此时,杉子已经把所有不能带走的衣物及书籍统统打包放到了一个暗间中。她虽然一晚没睡,却显得特别精神。因为,她带花子去上海的事,得到了花子爷爷的同意。
再说,上海的罗店战役打响了。
这天上午因受台风影响,天气还算凉快。上海西部一所大学的中共支部三位领导人,正在宋家滩村的一家农户召开紧急会议。
老钱是支部负责人,是华文的外语老师,也是华文入党介绍人。他说:“日寇已经在进攻上海了,组织要求我们做好最坏打算的准备!”见诸位都困惑地望着他,便解释说:“万一上海沦陷,我们必须设法把已经暴露的同志,转移到苏皖根据地,同时,也让没暴露的同志继续留下来,搞地下斗争。”他见诸位理解了“最坏打算”的含义,又继续说:“现在有一个棘手问题,这就是国民党复兴社有一个叫小土的家伙投靠日本人,而且,这家伙知道国民党潜伏人员名单,因此,复兴社希望我们帮他们除掉这家伙!”
周惠是一位图书馆的馆员,也是这所大学的中共支部委员。她听老钱说要帮复兴社除奸,便说:“保密局不是擅长暗杀嘛!怎么要求我们帮忙?”
老钱:“小土已经躲进了北四川路的一栋日本商务洋楼,而且,他也认识复兴社的人,所以,复兴社法对他下手。”
周惠:“可我们支部的同志,不是学生,就是老师。有谁能成为杀手呢?”
老钱:“我已经有人选,而且,也请示了上级领导。领导指示我们:必须配合这位同志刺杀投靠日寇的汉奸,解国民党之危难。”
一直在边上抽烟的老洪开腔了:“今天来这儿开会的只有我们三人,能做什么的,请老钱说得具体些好吗?”
老钱把自己茶杯往桌中间一放说:“这日寇商务洋楼就是我杯子,有三层高。小土就在三楼住着。这洋楼东面就是虹口公园,虽然这儿原来有日寇宪兵,因为罗店在开战,所以,这儿的日寇宪兵都去增援了,留下的也不会很多。”
周惠:“我们同志怎么进这楼呢?”
老钱:“组织会有安排。我们所要做的事,就是组织一些人在这洋楼附近守候,一旦这位同志刺杀成功走出这洋楼后,立即配合他转移,并确保他安全。”
老洪:“这位同志刺杀不成功呢?”
老钱:“我们只能立即转移,准备第二套计划。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去熟悉那儿的环境,然后,组织一些人以游行方式掩护我们的同志。还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