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傅承独自站在正厅的主席台,遥遥望了一眼魏思羽的方向,继而转身离去。
魏思羽快步追过去,等追到车库的时候,终于看见正欲驾车离去的傅承,情急之下,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开。
他直接冲到车前,张开双臂,强行拦车,傅承没看见他过来,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
一脚急刹,虽然高定迈巴赫的刹车功能强进,也耐不住魏思羽是在他毫准备的情况下窜出来的,魏思羽在他眼前被车头撞倒在地。
傅承本来就有心脏病,再加上这些年的劳累,和对魏思羽一厢情愿的暗恋,求而不得,难以亲近的身心双重压力之下,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此刻魂飞天外的急刹,胸口猛的撞在方向盘上,瞬间使他眩晕过去,失去知觉,趴在方向盘上,垂着头,一动不动。
魏思羽知道闯了祸,陷入极度慌乱的境地中,幸亏他从小学医,凭着本能的条件反射,从地上爬起来,找到自己的车,拿来破窗设备。
从迈巴赫的副驾驶破窗,伸手进去打开车锁,把傅承移到车后座平躺,自己进入主驾驶,开往最近的医院。
途中握着方向盘的手,颤抖不止,眼泪汹涌而出,顺着眼角争先恐后的滑落,嘴里不停的呓语着。
“对不起,傅承,是我自私,是我不好,你都说了不想再遇见我,都怪我,我们去找药,别再丢下我,求你了,傅承,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到了医院以后,他停在医院正门,自己冲进大厅,狂吼。
“救人,急救,急性心脏病,药,找药来,外面,车里,快。”
白衣护士职业反应相当快,有的去找药,有的去找移动床。
就这样,在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抢救之下,一个小时之后,傅承终于转危为安,脱离生命危险,各项体征渐渐平稳下来。
魏思羽得知他安全后,抱着头,瘫坐在地上,一口口的喘着粗气,胸口猛烈的起伏着,不安的情绪稍稍缓和。
半小时左右,傅承从昏迷中醒来,想起昏迷前,魏思羽被他撞倒的一幕,刚平稳的心脏又异常紊乱起来,仪器传来紧急的危险声。
引得护士和魏思羽,都顷刻间围了上去,傅承在周围的陌生面孔中,发现了自己挚爱两生的脸,鲜活的,安全的,心跳逐渐平稳,仪器声也恢复正常。
傅承想说话,但是声音很小,魏思羽喉结滚动,想听,又不敢附耳过去,因为此刻的场景和上一世和傅承死前,临别遗言的一刻太像了。
他不敢听,怕又听到那些让他痛彻心扉的,记忆深刻的,刻入骨髓的话。
最终在傅承期待的眼神下,他还是投降了,身体前倾,缓缓附耳靠近傅承干裂、苍白的唇。
沙哑、低沉、微弱的询问声,轻轻的回响在他的耳膜里。
“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
魏思羽不可思议的看向虚弱不堪,躺在急救床上的人,傅承这个时候……还在担心他的安危?
他何德何能配得上这个人如此浓烈、持久、干净的爱,这样好的傅承,他捧在手心里供着都来不及,怎么就烂心烂肺,一点都没有弄懂过,珍惜过,简直是毁人不倦,罪该万死。
傅承见他久久不回话,以为他真的有哪里不舒服,不对劲,又追了句。
“不用管我,哪里不适,赶紧去做检查。”
魏思羽深吸一口气,握了握傅承苍白修长,青筋凸起,略显瘦削的手掌,轻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