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有道理。有伤口不代表必定是凶手所为,有可能是死者想不开自残,或者死者与邻舍结仇,邻舍发现人死了就破坏尸体泄愤等等,都有可能。”
夏以璇「唔」了一声,待鉴证人员用粉笔圈了尸体卧地的轮廓,就将尸体挪到一旁的即弃塑料布上,抬起上半身,用放大镜观察头皮和耳朵,又用内窥镜看尸体的下=体T。
他似乎没什么发现,重新放平了,换了一次即弃塑胶手套,拿了工具箱里的止血钳,翻了翻嘴唇看牙齿舌头,再拿起尸体的手,把十个指缝里的皮垢都刮了一遍,用穿刺针抽取膀胱里的尿液,连口鼻里溢出来的秽物也不放过。
他还接着抓苍蝇和蛆虫样本,通通用一次性样本瓶存起来,到处捡散落的尸体内脏碎块,分门别类装进证物袋里,动作干净俐落,明显很熟悉尸检流程。
林崇宇看得毛毛的,又有点佩服。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原来在法医眼里也有这么多的调查方向!夏以璇捡完了,站起来,一边咳,一边说:
“尸体放进尸袋,和第一批物证一起先运回去对吧?你们慢慢查,I'havthbytakntthatpsyab—解剖室。」”
林崇宇不确定地问:“你真的不需要休息吗?”
“咳咳咳.….不了不了,尸体烂成这样,我要taktibythfrk(抓紧时间)。你们警务大楼的刑案解剖室在哪?
“在西翼,地下B3转左。有点偏僻,不过可以放心,基本设备齐全,陈老法医不久前才确认过。”
“陈老法医?是同组资深的同事吗?”
“哦……资深吗?算是,可是他不在警方体系里,很久以前已经在公众殓房里工作了,七十多岁还没退休”
“论如何都是在本地解剖多年的前辈,我以后一定得找他聊聊……就这样,我先走了”
林崇宇有点不放心夏以璇这病歪歪的样子独自回去。
反正这里住客大多是女性,职业特殊,派女警问话比较合适,邓仔就不用留在现场了,让他带你回警务大楼吧。
“邓仔!”
邓仔如获大赦,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苍蝇乱飞、臭气冲天的现场,可是又不敢与法医走得太近,怕他两手上沾着的尸液、还有浑身弥漫的腐尸臭味,只得远远地陪笑指路,开车时甚至拿了个木夹子把鼻子夹住。
虽然这样有点没礼貌,但是夏以璇能理解,一笑置之。邓仔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看什么都是新奇的。
他知道法医在H城可是稀有生物,心里一堆疑问,求知欲总算压过了恶心的感觉,回到警队大楼以后,一边给夏以璇带路,一边问东问西。
“夏法医夏法医,等下你解剖,我可以在旁边瞧瞧,顺带帮帮忙你吗?”
“不行,你没受过训练,不能当法医助手。”
“可是这样你没有助手呀”
夏以璇惊讶地停下脚步。“什么?没有助手?连在旁拍照递器具的实习生也没有吗?”
“这个嘛,这….这行比较特别,H城大学没开设这门学科。”
夏以璇奈地摇摇头,再次举步。
“请转告那位林Sir林队长,给我聘一个医科出身的助手,绝对不能吝啬开支。还有,他完全没告诉我任何后续安排。
解剖结束后,是接着开会讨论下一步,还是该忙的忙,该休息的休息,等他召集?我连联络用的手机都没有!你们重案组作风都这么…….随性的吗?”
他愈想愈生气。这就是H城重案组的待客之道吗?不问缘由抓人,查案放飞自我?这林Sir领着公家的薪水,都干什么去了?邓仔观言察色嗅到了危机,赶紧一个劲儿地拍着胸1,保证把意见传达给队长。
等夏以璇一进刑案解剖室,关上门,邓仔立刻掏出手机,在东区重案社畜群组里噼噼啪啪地打字。
邓仔不是凳仔:“SOS!新上任的顾问跟新上任的队长有仇,处处挑剔,东区重案组核心成员就几个人,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神仙打架波及小鱼小虾怎么办?急,在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