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他们从象牙塔和新兵营里走出来,突然来到了这外面的大千世界,茫然之际,纷繁复杂的真相扑了他们一脸,打得他们猝不及防。
有些人、有些事,竟能坏得超出人的想象,超出他们从书本上、电视上、报纸上、网络上能看到的总和。
“我会掌握更多的信息,拿到充足的证据的。”王俊没有直接把他怀疑的a字军告诉凯文逊,他知道这是多么滔天的恶行,多么大的罪名。
“好,我等你给我汇报。”凯文逊说。
夜深了,两人洗过澡后准备睡了,王俊把在夜市里买来的荞麦全部打碎,将壳都过滤了出来,又把白色的棉布抻平,将荞麦壳都装了进去,取出针线包,开始给凯文逊缝枕头。
凯文逊歪着头看:“你要让我睡在粮食上。”
“是粮食的壳上。”王俊笑着纠正道。
“那里面的种子给谁睡啊,”凯文逊抗议道,“我只能睡壳”
“种子给你煮粥喝,”王俊说,“你怎么还不睡。”
“不困。”凯文逊不想说,这样静谧的夜,一盏昏黄的灯,王俊给他认真缝枕头的画面,实在是太过温馨,让他兴奋的睡不着。
“你看这是什么”凯文逊从身后拿出一个长柄布包来,兴致勃勃地给王俊看。
“那把剑呗,”王俊哼道,“我看到莱恩给你献宝了,你果然喜欢这把剑。”
“当然了。”凯文逊把布片甩开,双手合并,拔出剑鞘,像个俊俏的少年新得了宝物,在空地上刷刷刷地耍了起来。
“怎么样,”凯文逊一边挥舞着那把剑一边问王俊,“我像个剑客吗”
他身上穿的还是王俊给买的那件黑色暗金龙纹长袍,这样用起剑来,像模像样,确实俊逸无双。
“你怎么还会这种剑术啊”王俊手里抱着荞麦壳枕头,抬头笑着看他,他姿态洒脱,舒展,舞得很帅。
“我什么不会”凯文逊转动手腕,挽了个剑花,寒光闪动,剑身上映衬着他邪佞而清俊的脸,颇有几分鬼魅邪气,看得王俊有些害怕。
“那个一直要卖你这把剑的大叔哪去了”王俊问道。
“是依巴的恶教徒,接到的任务是卖我这把剑,结果我没上当,他还杀了个同伴,回头又找不着我,心态崩了,”凯文逊笑得顽皮,“跟个憨比似的,用这把剑自刎了。”
“啊”王俊不禁咋舌,“那这不是个好剑啊,别玩它了。”
“剑有什么错,他人蠢罢了。”凯文逊满屋乱转,找不到个利器供他砍,一回头,看到个铁壶坐在炉子上。
啪的一声,铁壶被凯文逊一切两半,王俊吓得一跳。
“别玩了”王俊嚷道,“明天没法烧水喝了”
“哈哈哈哈”凯文逊拿着剑,又找到了帐篷里立着的一个红色粗木,咔的一声,这根木头也被他拦腰砍断。
“帐篷要塌了”王俊苦着脸,心惊胆战地抬头看着上面塌陷的一处。
“真是把利剑,”凯文逊高兴地满屋乱转,找能砍的东西,“要是能找个人试试就好了”
他转身看向王俊。
王俊一呆,愣愣地看着他:“你要砍我”
“不,”凯文逊摇摇头,把他的新玩具啪的一声扔到了地上,走到王俊身旁,“你是宝贝。”
“啊”王俊抬头看他。
凯文逊是在新兵营开会时,看到误入视频画面里的尹桐,当时于总是怎么说的来着,对,于总叫自己的夫人“宝贝”。
所以凯文逊偷偷地学到了这个词,这时候学以致用起来,跟王俊没什么感情地重复道:“你是宝贝。”
“噢。”王俊的脸颊陡然热了起来,肉眼可见地迅速变红了。
他将缝好的白棉布荞麦壳枕头上洒了些香粉,中和掉了荞麦的粮食味道,然后把枕头放到了凯文逊地上铺的被褥里,指着枕头,对他说:“躺下来试试。”
凯文逊进到了被窝里,很是怀疑地枕了上去,接着脑袋转了转,闻到了淡淡的粮食和花的香味,荞麦壳发出细细的“沙沙”声,不会再蓬松起来,捂住他的鼻子和嘴,让他窒息了。
“这个好。”凯文逊枕着新枕头,嘴角弯起来,眼睛亮亮地看着王俊。
“这个好啊,那就乖乖睡觉吧。”王俊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额头,刚才他又舞剑又砍东西,弄得一头的汗。
一下又一下,王俊轻轻地抚摸着凯文逊的额头,拍着他的肩膀和后背,像是在哄他入睡,凯文逊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真的就睡着了。
王俊把那柄长剑捡起来,轻轻收鞘,用布在外面缠了好几道,并给包好,放到了床底下。
其实他很想找个地方,把这剑偷偷地给扔了。
本来想三线并行,但是那样写我脑子有点儿乱,所以分开写了,浩海和瀚洋很快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