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房间外就响起了掺杂着麻将声的笑容和咒骂。
温小婷只能翻出刚从图书馆里借的《明若晓溪,想给自己的脑袋换一个地方待着。
温建国找不到人使唤,就高声喊道:“温小婷你又跑进房间里窝着干嘛?还不快点来给叔叔阿姨们倒茶。”
这时候王梅立马统一战线附和道:“一天吃饱了就跑进去待着,还是好日子来早咯,懒得要死。”
温小婷关上书,深呼吸了几次才把要冒出来的眼泪憋了下去,按照温建国的吩咐给各位叔叔阿姨端茶、倒水加买烟、买酒。
一小会儿的功夫,这房子里就烟雾缭绕,今天辛辛苦苦拖干净的地上也躺满了烟头和烟灰,被糟蹋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王梅应该是手气不好,输了一些,脸上阴郁得可怕。她借口上厕所让人顶她的位置,起身时不小心看到了温小婷,随即低声咒骂道:“一天就耷拉着张脸,晦气得要死。”
与此同时,远安六中的校草徐灿阳同学也没闲着,他现在正蹲在李梓家的墙脚下充当柯玏的肉凳。
李梓家里的大金毛——豆豆,虽然被绳子拴着限制了行动范围,还是努力地扯着脖子对着柯玏刚冒出的头撕心裂肺地狂吠。
柯玏熟练地把口袋里装着的狗粮丢到豆豆的脚边,收到“贿赂”的豆豆才停止了那惊“妈”动“爹”的叫喊声。
见此良机,柯玏连忙给猫在窗户观察的李梓打手势。李梓接收到了信息后,一刻不敢耽搁,立马爬出窗户,借着屋外的空调箱做承接,跳到院子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得仿佛在演成龙的电影。
李梓又扔给豆豆一些狗粮,保持住了这个院子的“安静”,然后熟练地抬出藏在花坛里的一摞砖块放在墙角用以垫脚,奋力爬墙。
经过了九牛二虎的一番折腾,三人终于在墙下相聚。徐灿阳脱下了后背有几个大脚印的外套,试图把脚印抖落下来,“每次你出门都得把我俩累脱一层皮。”
柯玏故作矫情,“你在说什么负心话?都是兄弟,栗子能出来就算把我累死,我也愿意。”
李梓略带歉意地望向徐灿阳和柯玏,感谢的话是说不出来,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都已经快十点了,不知道还有机子没有?”
柯玏嘚瑟的一笑,拍了拍李梓的肩膀,“有我柯大神在,放心吧!我已经给李叔说了,留三台机子。”
徐灿阳拐了他一下,夸奖道:“不嘛,可乐,今晚可乐我包了!”
“今晚李梓没人管,玩个痛快!”柯玏欢呼道,声音在这条没什么人经过的道路上显得尤为突兀且大声。
“嘘!”徐灿阳和李梓默契地向柯玏下达禁言令,柯玏也识趣地捂住自己的嘴。
看吧!就在远安这个小小的城市里,上万人也有着上万种不同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