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御北城
作为抵抗异域入侵的第一道防线,御北城论政权交替多少代,仍然屹立千年不倒。
御北作为大鉴王朝最北端,时刻提防着更加遥远的北方,那极寒之地的恶劣条件有一个穷凶极恶的王朝——大邺他们时刻不想进入中原,而这御北城便是一道越不过的天堑。昔日邺帝御驾亲征一探御北雄风,亲笔题字:
天下第一,当仁不让。
并放言谁若破此城,死后入皇陵,后人与皇室子弟受同等待遇。
但即使这样,御北城至今事,只因为城主叫夜宋,大鉴双子星之一,也是唯一一位官居正一品的武将。
这一日,城外来了个老头,双手负在身后,慢慢悠悠的走向城门。
城上有人问话道:
来者何人?
答曰:剑侍陈宽,特来驻守御北。
清晨,少女走出破庙,看着远处刚刚泛起的一抹初晨白她盯了很久,自觉看不透天际于是收回了目光。发现少年倚靠在破墙上好像在睡觉,于是少女轻轻地走上前去盯这少年看,这一幕被刚刚出来的锦蛮看见了,少女连忙向她示意不要说话。正当她准备大叫一声吓醒少年的时候,少年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少女双眸中的自己,不紧不慢的问道:“怎么,夜晚做噩梦了?鬼哭狼嚎的,山上的妖怪都被你吸引来了”。
发觉计划泡汤的少女尴尬地移步到锦蛮身边才说:“才…才没有,真是不礼貌。再说了,那么多妖怪,你现在还能在这啊!”
少年不再依靠,走开后,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二女惊呆了。一片尸山血海,各种血肉模糊的尸体堆积如山。锦蛮还好,只是没见过如此场面的当然吓坏了,面色苍白。
这时候,狐妖开口了“这么多尸体,为什么没有一点血腥味,甚至一点声响都没有?”
少年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说道:“我用空间把他们关了起来,他们还想要反抗,就杀咯,你们看见的只是一部分,还有很多都不能放出来,血腥味太重会引来祸患”。
“为什么要杀他们?”冷不丁地一句话突如其来。
“嗯?”
“问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蠢货,因为他们要吃你,知道吗?”
少年暗骂一声,还不是因为你这狗屁伏凤体质,真难想象那位天天过得什么日子。
“吃我,为什么要吃我?”少女锲而不舍地问,问到少年不耐烦了,于是草草敷衍
“因为我行了吧,我天生体质特殊,容易招惹祸患”。
“这么多妖,说杀就杀,你不觉得残忍了吗?”
少年看着眼前执着的少女,心中暗道不妙,忘记大叔的交代了,这小妮子就是在这方面太执着了。
“我不杀他们,他们会杀你知道吗?是我要杀他们的吗,是他们自己要送上门来。你看看这个玩意,从南海跑来,只为了……”
少年意识到自己不能说得太多了,至少目前不能告诉她她的特殊体制。
“东来”。
“嗯?”
“不用你跟着我了,我怕有一天跟他们下场一样”
少女冷冷地说完后便进屋收拾东西,留下目瞪口呆的少年站在原地。她似乎忘了当初自己答应的有多快又开始怪大叔把自己托付给一个这样的人,也是,毕竟他也不算人。
屋外两人不知所措,锦蛮开口道“我去看看她”
正准备进屋,就撞上了出门的少女,少女背着包袱,
“小然,你去哪?”
“小白,你不是说要回清泉山吗,带上我吧,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
锦蛮看着一旁的少年,少年负手而立并不言语。
“可以就行了,那我们出发?”少女拉过锦蛮的手就要上路,全然不顾一旁的少年。
少年看淡一切,却偏偏应允他人,不得失约,于是在二女走出视线后狼狈的跟着。
本座什么身份?保护这小妮子还要躲在暗中,丢人!
老人是夜里来的。
城主夜宋知道后鞋都没有来得及穿就跑了出来。时已深夜,御北早已入冬,那城主光着脚,披头散发就着一件单衣,向老人深深作揖。
“剑仙前辈莅临,夜宋有失远迎”。
那老人也不客气,只是问道:
“北方来人了?”
身旁的护卫看城主这般,脱下厚衣服披在城主身上。
“是”
“两个人?”
“是”
老人打量着眼前这位城主兼正一品武将,身材高大却略显佝偻。
“罢了,先回吧,明日再谈”。
次日
老人与城主一同登上城楼。
“前辈看,此去五十里,为异族军部,驻扎十万军队,前几日来了两人,一人银盔银甲手持一杆铁枪,一人半身袈裟,手持宝杖,那二人自称邺国国柱,杀了我们好几十人,放言御北人后便离去”。
“哼,老东西,老夫不来,御北当然人了,他是忘记当年被老夫打成什么鸟样了。话说你夜宋怎么会不记得那个老和尚呢?”
“前辈……”
老人一句话,勾起了一段过往。
三十年前,大邺五人来犯,御北局势一边倒,因为避免大多数士兵受到波及,所以在《邺鉴总章中明文规定禁止三位以上的虚空同时出手。可大邺公然撕破脸面,而御北距离中原有着数月的路程,支援不及。城中三位虚空一死两伤,城破几乎一瞬。突然一位手持玉剑的白衣男子出城迎敌,“是剑圣!”不知何人大喝一声,所有人都沸腾了,低迷的士气瞬间高涨,正面战场大获全胜并且将他们赶到五十里开外。侧面也从一对五变成了三对五,那白衣剑圣更是以一敌四,好生精彩,只可惜另外二位前辈之前负伤过重,但,至死也没有退过!然而白衣终究不敌,从单手到双手,甚至到后来独臂!当时的夜宋等人尚年轻,在城头看得惊心动魄。白衣男子不让其他人出城,最后自己以身淬剑,递出最后一剑后,五人下落不明,剑圣却唯独留下一柄玉剑立在原地,仿佛告诉异族终生不得踏过此剑。
“至始至终,前辈留给我们的都只是背影,落寞,孤独,又赶超不及”。
“今日老夫来,便是除掉这妖僧,五柱如今仅他一人,师兄的仇,老夫必报”。
“三日后,我出城杀他二人”说完,老人转头下城。
“记得给老夫准备点鸡腿,不要辣的”。老人的声音又从楼下传来。
怎料不消三天,第二日那两人便出现在关外,好生气势,二人便抵得上千军万马。
“快去找前辈!”
“不用找了,老夫在这”。
老人慢悠悠地走上城楼,手里拿着鸡腿,“你们这鸡腿没那味儿”说完,老人瞟了眼那二人说道“虚张声势,习武之人,最忌张扬”。
老人一手持鸡腿,一手掐剑诀,嘴里夹杂着鸡肉声音含糊不清地念道:
“二剑青莲
“三剑淬心
“四剑金玉
“五剑薄言
“六剑借灵
“七剑诛仙
“八剑清霜
“九剑紫电
“十剑云何”
老人又把鸡腿放在嘴里,换作双手结印
“列剑”
“噗呲”周围的将士全然忘了大敌当前,被老人滑稽的声音逗笑了,但是被城主扫了一眼后纷纷严肃了起来。
不远处的二人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滔天剑意袭来,如一堵天墙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师叔?”
听见那持枪之人的话,老僧皱眉“糟糕了,是那疯子,当年杀了你师傅,甚至击伤了老祖,这才多少年,他是越发精进了”。
“那便是天下第一吗?”青年望着御北城上积聚的浩然剑气,有些茫然。
“怎得,竞维怕了?”
“竞维当然不怕,能为师傅报仇,死得其所”。
“不,你应该怕,有时候人生在世有些东西是不得不怕的,胆量不是鲁莽,倘若你与那老头交上手,不,不能交上手……”
看着眼前的青年,老僧不知如何是好,他深知老头厉害又知道老祖暇顾及他二人,而自己与竞维师傅情同手足,被他所救自然不能抛下竞维不管,该如何抉择?
就在老僧思量之际,那持枪之人竟毫不畏惧提枪上前
“师叔且退,待小侄试那老头虚实如何”
此时此刻,御北城头上的众人看着还在施法的老头,都有些许胆战心惊。
“前辈?”城主忍不住问了一句。
“怎么?才多少年未出手,天下人都忘记老夫了?如此也好,那便让天下人知道我陈宽还没有死!”
“御北远了点,我这一手列剑学自师兄,你能看看就看看,悟多少就是你的事了”。
城主一脸愕,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在楼下叫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