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桃的奶奶看着她快步走出的背影,气的眼皮一跳一跳的。
知道她是不愿意,家里来了多少媒人,好的歹的,她就是说看不上。
这丫头,不像她娘,也不像她姐,一点也不听话,真是让她头疼。
晚上得把他二叔,三叔一家叫上,一起给她施加压力,她就不信,一个丫头片子,能犟的过老子不成。
中午日头正盛,此刻正是生产队社员们休息吃午饭的时间。
整个生产大队分为四个小队,姜白桃家分属于二小队。
二小队今天的任务是收稻子,女的负责割稻子,男的负责脱穗。
姜白桃跨过几道田埂,来到父亲和母亲干活的地方。
父亲姜满仓坐在田埂上抽着纸卷的旱烟,母亲则在抖落衣服里干活时不小心掉进去的谷壳杂草。
“爹,娘,吃饭了。”
姜白桃喊道。
父亲沉闷地嗯了一声,大口吸掉最后两口烟雾。
母亲走过来接过篮子:“桃子你吃过了没?”
姜白桃伸手敛去母亲头发上的稻草叶子:“我吃过了,娘,你和爹快吃。”
说完,拿起母亲割稻子的镰刀,开始帮着割稻子。
这年代吃饭是靠工分的年代,集体干活劳动,按每个人干活的工作量来统计工分,再按工分来分粮食。
一般一个成年男性,劳作一天,可以得到10个工分。
女人一般只能拿到八个工分。
干活的时候,也很少有人会偷懒,被人发现,举报到大队长那里,不光会被扣工分,还会在队部开会的的时候被拉出来严厉批评,要求写检讨。
扣工分事小,丢脸可就在十里八村抬不起头来了。
姜白桃正割的起劲,突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靠近。
“哟,爹,娘,在吃饭呢。”尖着的嗓子,好像破锣发出的声音。
男人梳了一个中分,嘴巴歪斜着,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母亲杨桂秀端着碗,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只好看向姜满仓。
姜满仓脸色有点不好看,周围很多人都往这边看来。
脸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沉默了几秒,姜满仓才回道:“你来做什么?”
男人仿佛看不见姜满仓和杨贵秀脸上的尴尬,眼睛往姜白桃这边看来,大声说道:“我刚刚远远地看见桃子来了,我就说过来打个招呼。”
看清了脸,再加上那太监一样的嗓音,姜白桃认出了此人是谁。
这就是前世害死了姜白桃姐姐的人,刘宝顺。
刘宝顺说着就往姜白桃这边走来,一来就上手搭在姜白桃握着镰刀的手上,“桃子,让我来帮你割吧,等下把你累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姜白桃条件反射性的弹开,这人让她感觉恶心。
想起他对原主的种种行为,她也恨不得拿起手里的镰刀给他来两刀。
“放手!你离我远点,桃子也是你叫的么?还有你叫谁爹娘呢?你是孤儿吗?管别人的父母叫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