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桃子”姜秋菊站在门外,探头左右看了一眼屋内,“爹娘她们都去下地了?”
姜白桃:“嗯,爹娘去自留地干活了吧,快进屋来。”
农村的人一般都起得很早,天亮先去自留地干活,回来吃过早饭八点才去生产队上干的集体活。
听到爹娘不在家,姜秋菊明显松了一口气,这才牵着孩子进屋。
两个孩子进了屋,也是仍然紧紧牵着妈妈的手。
仿佛一放手,妈妈就会不见了一样。
姜白桃蹲下身,捏了捏孩子的脸蛋,“都这么大了。”
提到孩子,姜秋菊眼里多了几分温柔,拉着孩子:“小禾,小鱼,快叫小姨,这孩子,越大越闷了。”
姜秋菊的两个孩子,大的是个女孩,名叫许小禾,小的名叫许小鱼。
听到妈妈的话,许小禾和许小鱼才小声开口:“小姨。”
姜白桃摸摸两个孩子的头,“哎,真乖,等着,小姨这就去给你们做好吃的好不好?”
听到做好吃的,许小禾和许小鱼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但是两个孩子并没有立即答应,只是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姜秋菊。
好像在询问姜秋菊答不答应。
姜秋菊显得有点为难,犹豫了一下开口,“桃子,饭我们就不吃了,家里还有没有,有没有剩下的窝头,拿两个给孩子就行了,我来就是来看你一眼,马上就得回去了。”
说完,姜秋菊低下头,不敢看姜白桃,生怕她察觉自己的异样。
姜白桃心里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据她所知,姐姐嫁的地方在隔壁许家屯,那里步行来这里至少要走两个小时,何况还是带着两个孩子。
这一大早,天刚亮,就到了,难道是半夜就开始赶路的?
来这么远的路,却连坐下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就是专门来看自己一眼。
而且,从刚才到现在,姐姐说话一直都是低着头,不敢正眼看她,似乎在刻意遮挡什么。
姜白桃越想越不对劲。
她一把拉住姜秋菊,强迫她看向自己。
果不其然,姐姐的眼睛是红肿的,明显是哭了很久。
额头上那一大块青紫,被头发掩盖住了大半。
看这样子,显然是被打的。
姜白桃盯着姐姐的眼睛:“说,是不是许丰年那个混蛋干的?”
许丰年就是姜秋菊的老公,一个妥妥的巨婴男,家里大事小事都听他老娘的,他娘让他打媳妇就打媳妇,他娘让他不给媳妇吃饭,他就真的把媳妇正在吃饭的碗给收了。
反正她们也不怕,因为姜秋菊家没有舅子,没有人给她撑腰。
刚开始被许丰年打的那次,姜秋菊也回来了。
奶奶骂她,不听话就该打,嫁出去了就不要老是回娘家,死也要死在婆家。
骂到最后就开始骂她娘杨桂秀,骂她不生儿子,别人才敢欺负女儿。
哑巴吃黄连的母亲只能默默抹眼泪,告诉她,这都是命。
从那以后,姜秋菊都很少再回娘家了。
这次再回来,肯定是发生了比较严重的事情,才让她不得不回来。
敲门的时候肯定在门外徘徊犹豫了很久吧。
姜秋菊别过脸,不愿意承认:“没,就是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别告诉爹和娘。”
“额头的伤你告诉我是摔的,那眼睛呢?眼睛的红肿,那可是哭过才会肿的。”
“姐姐,我是桃子,你的亲妹妹啊,你还要瞒着我吗?”
姜白桃把姜秋菊拥入怀中,姐姐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趴在姜白桃的怀里,姜秋菊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
“呜呜......”
“桃子,许丰年不是人!”
“都说虎毒不食子,他对我狠就算了,他连孩子都不放过。”
“他丧心病狂,他打牌输了钱,要把小禾卖了换钱。”
“那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啊,天天叫他爸爸的女儿啊,他怎么那么情啊。”
原来,姜秋菊不是一大早带着两个孩子赶来的。
就在昨天,吃过晚饭,姜秋菊路过婆婆屋子里,不小心听到了许丰年和婆婆在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