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一只苍白的纤纤玉手伸向了面前的顾长生……

“叔叔，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她的声音微微沙哑，略带些少女的稚嫩。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顾长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过了头。

小女孩论是长相还是打扮，都是那种可爱型的，皮肤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望着头发还在吧嗒吧嗒滴水的小女孩，顾长生轻声嘀咕了句：“好奇怪的小女孩。”

他看了眼墙上的老式挂钟，现在是晚上九点二十。

黄泉摆渡店已经开启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不到的时间了，这个小女孩也是第一个走到店里和顾长生说话的人。

借着油灯半黄的光线，他能清楚的看到小女孩背后闪烁的影子，这让他悄悄放心。

还好有影子，是个活人。

或者她是来买书的也说不定？

顾长生这般想着，便将手中的书放回了书架，微微弯腰，让自己的视线和小女孩持平。

“小朋友，你是来买书的吗？”

顾长生扬起一抹自认很友好的笑容，笑眯眯地看着小女孩。

小女孩却是甩了甩湿漉漉的长发，摇了摇头道：“我最讨厌看书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没被长发遮住的半张脸还露出一抹奈。

顾长生虽然有些诧异小女孩为什么湿着头发，但他没有多问什么，只道：

“那你来书店是干嘛呀？”

“外面是下雨了吗？叔叔给你拿条毛巾擦擦好不好？别生病了。”

顾长生一边温柔地说着，一边上前轻轻拉起小女孩的手，将她带到柜台边唯一的一张桌子处坐下。

触手那一刻的冰凉让顾长生忍不住抖了抖身子，狐疑地往外面望了一眼，

没下雨啊……

“谢谢叔叔。”

被顾长生牵着，小女孩乖乖坐在桌子边，轻轻道着谢。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好像刚才经过什么地方的时候被打湿了……”

小女孩偏着头，一手扯了扯自己的头发，一脸疑惑的样子，不像是伪装。

似乎真的是遇到了什么才把头发弄湿了。

顾长生找着毛巾，听着小女孩在自言自语，用一种极为委屈的语气说着：

“回去妈妈又要骂我了……”

原来如此，是怕被妈妈骂，所以想找人帮忙？

顾长生若有所思，拿着毛巾走到小女孩身旁，微微俯下身，柔声道：

“需要叔叔帮你擦吗？”

望着顾长生手中的毛巾，小女孩站起身，双手接过毛巾，甜甜一笑道：

“谢谢叔叔！不过我还是自己来吧。”

小女孩边擦边自顾自说着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着走着就走到叔叔你的店里来，哈哈哈……”

她说话的时候，会露出两颗小虎牙，可爱得紧。

顾长生没有回答，只那么看着小女孩擦头发。

毛巾很快就被头发全部浸湿了，但小女孩的头发依旧在朝下滴着水。

滴滴答答，不多时，地上就汇聚了一小滩。

见此，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顾长生，弱弱地说道：

“对不起叔叔，弄湿了你的地……”

她低垂着头，顾长生看不见她的表情。

“没事，叔叔再给你找一条毛巾。”

他转身朝窗外望了一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