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没有事做,于是南星开始盯着店外发呆。
天渐黑,路边的环卫工人借着路灯清扫,互相挽着胳膊的情侣走走笑笑,说着悄悄话,推着婴儿车的夫妻,路边吆喝的摊主,拎着包脚步匆匆回家的上班族……
他们每个人都鲜活的要命,明明距离它们这么近,可是他内心的绝望却像一个逃不出的囚笼,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开,让自己只能孤独的观望自己,法自拔。
他用手抵住额头,迷迷糊糊的想,自己也曾是这茫茫人海中的一根芦苇,那时爸爸还……,妈妈还不是现在的样子。
爸爸会在休假回来时给自己带新的乐高,妈妈就会不赞同的训斥爸爸乱花钱,然后转头告诉自己快收拾好玩具,该吃饭了。
久违的和谐回忆让南星唇角弯起。
然后,他脑中的画面开始扭曲,斑斑点点,眼前突然全黑,南星恍惚间听到了自己的哭声,由远及近,断断续续。
然后是姑姑在说
“星星呀,爸爸只是去远方了,不哭不哭。”。
声音中断,嗡嗡的又传来声音,南星痛苦的晃动头。
色彩重新汇聚。
这次南星看见了自己,他缩在柜子里,脸上看不清情绪,拿着一把小刀,一刀一刀划向自己胳膊,身上的衣服逐渐被染红,慢慢的晕开,直至眼前的画面都被血色覆盖。
最后他听见了妈妈的声音,癫狂,歇斯底里的,夹杂着哭声,一声接一声质问。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我的苦难都是因为你,都是你!”
声音在脑中回荡,南星想要醒来,可是身体的沉重让他连手指挣扎一下都做不到。
他痛苦的哼出声。
背部突然被人轻拍,南星慢慢脱离梦境,睁眼。
旁边的营业员见他醒了,解释道:“我看你穿着校服,天都亮了还没醒,就想着过来叫你一声。”
“谢谢。”南星坐起,因为刚睡醒,带着些鼻音。
想起梦到的一切,南星不适的活动着身体,等逐渐清醒后,借助了便利店的卫生间洗漱。
出了便利店,南星背着书包往学校步行。
下午课间,南星合上书,想起班里有人说下午要集训,回头问:
“下午是要去东操场吗?”
樊屿停掉手中的游戏,切换手机到消息界面,回道:
“群里说是东操,下节课上完过去。”
南星叹了口气。
樊屿注意到了,问他:“不想去?”
南星摇头,“不是,下节化学课,本来打算把化学试题做一下。”
“到时候你把试题带着,跑两圈,我带你去个地方。”
南星疑惑:“带着试题?负重试题跑步?”
被他奇怪的脑洞好笑到,
“有没有人说过你呆呆的”
南星撇嘴,表示语。
“……”
“呆呆的也挺可爱。”
对于一切自己接不上和不想听的话,南星一贯用转移话题方式结束。
看向他亮着的屏幕,重新发问:“你刚在玩什么游戏呀?”
樊屿看他:“新出的射击类,玩着还可以,一起?”
南星答:“我可能不会经常玩.”
“游戏本来就是娱乐。”
南星:“我看你经常上课玩。”
“上课对我来说本来就是娱乐时间,学习又不是很难。”
南星怀疑自己听了。
“确实不难啊。”樊屿又重复一遍。
南星不与苟同:“这话你跟其他人说,就是又菜又爱吹牛皮。”
樊屿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学习很差,思来想后,都觉得是郑瑶妍在南星耳边宣传多了。
“我学习真的还可以。”樊屿最后挣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