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但是嫌疑人没有注意到。”宋傲月抬起头，看着巷子口的监控摄像头，“这里有监控。”

宋傲月上车时，看到詹又夏呆呆地站在一边，她愣了一下，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又夏，你先回诊所等消息，找到苏云了我们立刻通知你。”

詹又夏缓缓抬眸，他的眼神有几分失落，宋傲月还在里面看到了深深的自责。

“傲月姐，我……”

“不是你的。”宋傲月说，“明白吗？”

詹又夏看着她，点了点头。

苏云醒来时，感觉脑袋有些眩晕，眼皮上有黏腻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应该是自己的血吧。

“啧，好疼……下手还真狠。”

“你醒了。”一个沙哑的女声响起，遂即是刺眼的白光照在了苏云脸上，苏云闭了闭眼睛，等视线逐渐适应，他发现自己置身于废弃的大楼，一个干瘦苍白的女人站在他面前，苏云望向她的眼睛，那是两个毫鲜活气息的黑洞。

苏云镇定下来，他的语气轻松，和他的处境完全不符：“你才是真正的凶手，对吧？”

女人抬起手，捂住腹部，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苏云微微仰起头，惨白的灯光下，他淌满鲜血的脸显得十分妖异。

“你生病了。”

“胃癌。”女人的声音很低沉，一瞬间，她的双眸布满了血丝，苏云看到她的手背上有针孔，又看了看四周，说道：“你应该不是一直住在这里，至少在不久之前，你都被人照顾着，对吗？”

闻言，女人的脸上露出了悲戚的神色。

苏云继续分析：“而你现在，却藏身于这栋废弃的大楼，是因为那个人不管你了，或者说……他没有办法再照顾你了。”

苏云看着女人，眼神变得凌厉：“难道说，你是……”

“宋队，查到了！”市局，林芸景看着监控录像，兴奋地转过身，宋傲月大步走过来，视频里，一辆白色的货车从后巷驶出来，宋傲月看到了车箱上的字：行运搬家公司。

“查一下这个车牌号！”

“是！”小张摩拳擦掌。

废弃大楼里，烟尘飘荡，脑袋上的钝痛让苏云的意识有些昏沉，他强撑着，看着女人：“一直以来，照顾你的人，是王嘉凯吧？他穿着张玉颜的衣服上吊自杀，也是为了保护你。”

女人捂住脑袋，发出痛苦的嘶吼，苏云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静：“你的胃很痛吧？没日没夜的疼痛、死亡的恐惧，让你的精神逐渐崩溃。”

苏云的手指轻敲椅子，一下又一下，女人仿佛被催眠一般，眼神逐渐涣散，她双唇蠕动，喃喃道：“我很痛，好痛啊……所以我把她们的胃挖了出来，换成其他东西，这样就不会痛了，这样……就不会痛了吧……”

苏云的语气如同宽阔平静的大海，女人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停地下坠，下坠……

“你把我从HOLO带到这里来，一定是用车子吧？为了掩人耳目，你驾驶的应该是货车，你的工作，是可以接触到许嫣和张玉颜的。”

市局办公室，小张敲击着键盘：“宋队，查到了，车牌登记的姓名叫王嘉妤，行运搬家公司的员工，她是……王嘉凯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