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上药后，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姜念晚火辣辣的脸上舒缓了不少。

张颖一会儿骂骂欧阳圻王伟星，一会儿安慰姜念晚几句。

这是姜念晚两世记忆中，第一次被母亲温柔以待。

她不免有些恍惚，看向张颖的眼睛里多了一抹氤氲雾气。

注意到她的泪眼朦胧，张颖忙停下手：“怎么了？是妈妈手重弄疼回你了吗？”

“没有，我知道了，不该把姐姐……明天还要高考，我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害了她一辈子……更不该让你和爸爸为我担心……”

“没事没事，我已经让上官医生过来了，你别怕，她会没事的。”

张颖摸了摸她的头，撇了撇唇角：“你这孩子心眼怪好的，但你要知道，她就算去参加考试了，这学也不一定能上。”

姜念晚不解：“为什么？”

张颖一边给她涂药，一边讲着缘由：“她怀孕了呀，今年刚恢复高考，如果她刚上大学，就要休产假，学校不一定乐意放，现在每个学生的补贴都是定数，她今年考上了不读，就要占下一届考生的名额，哪有那么好的事。”

“最好的打算就是，立刻跟欧阳圻打报告结婚，把孩子生了再去考学，只是这孩子……两个都是孤儿，也不知道谁给看小孩。”

姜念晚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年代大学生休产假没那么容易，不过想来也是。

当年的大学生什么都是包分配的，学费也不用出，要是开了这个口子，怀孕的学生多起来，必然影响学校的财政。

张颖正巧在教育部门工作，对这些事情比较了解，看到姜念晚陷入沉思，突然有了松口气的感觉。

说句私心话，幸好未婚先孕的不是姜念晚，若是自家女儿做了这种蠢事，她必然是又要被气懵。

只是姜念晚为了报复姜丝丝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两边受气。

还被人打的这么惨。

白惨惨的脸上挂着几个红手印，有的地方都已经充血破皮了，她都不敢往那些破皮的地方涂药。

张颖看着她的伤，越想越心疼，一时间情绪上来，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你这孩子，别人打你，你都不还手的？哪能站着让他打呢？要是别人欺负了你，你就得把他的手指挨个折断去！让他知道疼了，下次动手前才会掂量轻重......”

“那妈不管你多喜欢那个欧阳圻，你都不许和他纠缠了知道吗？他打人！打人的男人要不得！”

张颖语重心长，却又偷偷注意着姜念晚的脸色，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让姜念晚难受。

注意到张颖的举动，为了让她放心，姜念晚轻轻点了点头：“我听妈妈的。”

“男人不自爱，就像烂菜叶，我不会为了这种男人回头的，妈妈你放心。”

殊不知，她的这句话让门外的男人听了去，一直面表情的男人，因这句话露出抹笑意。

“哎～乖孩子，都是妈不好，没给你把好关，要是我早点知道欧阳圻和姜丝丝的事，也不至于让你受这么大委屈。”

她自责不已，语气中带着歉疚：“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长这么大我都没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现在你被打一下，妈就跟死了一样难受……都是妈不好，非要今天去找张老师写请柬，这才没看住你让你做了事。”

姜念晚摇摇头，不想让她那么自责：“妈你言重了……这件事我也有……”

张颖抹了把眼泪：“我也是刚刚在外面听到你爸说姜丝丝和欧阳圻背着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