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婶和身边的嬷嬷交换了一下眼神,起身送岑娇一程。
夜里风冷,岑娇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给二婶披上,“更深露重,二婶不要受了风寒。”
二婶笑着同身边的嬷嬷说:“哟,你瞧瞧,还是小姑娘家心细。”
嬷嬷道:“是啊,奴婢一把年纪了,出来竟忘了拿件披风。”
岑娇道:“我不过是在一些小事上多留意些罢了。像婶婶和嬷嬷,自然有更大,更重要的事情要去管。说起来,我听闻二婶的嬷嬷一手的好绣功,我还想请教请教。”
岑娇说着,走到了那位嬷嬷的身边,拉住了那嬷嬷的胳膊。
“不如嬷嬷晚上去我那?”
嬷嬷:“明日吧,今日都这么晚了。”
“可……”
眼看岑娇非要把人叫走,二婶忙道:“瞧我这记性,我要把那匹粉色的锦缎送给娇娇的,你快些回去拿。”
嬷嬷应是。
岑娇赶紧让桃蕊跟着一起去。
“婶婶破费。”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缎子颜色鲜亮,我是不能穿了。你穿着一定好看,你瞧瞧,你这个披风也是粉色的,到时候配成一套。”
“婶婶妄自菲薄了,我瞧着婶子穿这个披风也很好看的。就是头上的首饰老气了些。”岑娇说着从自己头上拆了两个下来,换了二婶的。
“这样也很好看呢!婶子一会儿回去照照镜子,看我有没有骗你。”
“好。”
两个人站了一会儿。
拿缎子的还不回来。
二婶便道:“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等我。”
“好。”
岑娇看着二婶消失在了假山后面。过了一会儿,桃蕊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匹缎子。
“大娘子,好奇怪啊。一路走来,竟未瞧见一个小厮。”
岑娇:“不奇怪。”
这里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快就寝的时候,桃蕊慌慌张张从外头跑进来,压低声音。
“大娘子,出事了。二爷要打死二婶。”
“快些,去看看。”
慢了,咽气了,就看不着了。
岑娇拎着裙子,一路快走,在院里看到了被二叔拖拽的二婶。二婶鬼哭狼嚎,还穿着刚才的衣裳,头上簪着她的首饰,只是发髻乱了,那首饰摇摇欲坠。
“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我今天就打死你!”
“官人,官人,你是知道的,你是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那了!官人!”
春杏赶来小声地说:“二婶子是被二爷从在青楼领回来的,好像是和人谈好了。但不知怎么,对方翻了脸,将二婶子踹了出来。拉扯着说自己受到了蒙骗,要带二婶去见官。青楼那地方,进去了就说不清,那人闹得大,好些人都瞧见了。街上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将军府穷得揭不开锅,上次送儿媳,这次卖弟媳。”
比这污糟的话都还有,春杏恐污了岑娇耳朵,不敢说。
春杏刚说完,地上的二婶看到了岑娇,手脚并用得爬起来朝岑娇扑来。丫鬟妈妈们赶紧上前阻拦。
“是你!是你陷害我!害我流落青楼!小贱蹄子!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岑娇冷冷道:“二婶是失心疯了吗?”
梁夫人身边的季妈妈赶来,“大夫人请各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