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殿的祭祀唱乐悠悠传来,本是驱魔除邪的吟唱,此时听来只有丝丝诡寒。
痛,休止,痛,边际,以复加,姜氏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怎么抖成这样,女医!”傅母南吓得喊道。
“没……没事的,没事的。”女医已经慌了起来:“还有法子,还有法子……”
女医急忙双手覆在姜氏肚腹,寻到胎身,在推胎几次下来,姜氏仍然痛苦难当,已有抽搐之症。
女医踉跄跌出内殿:“秦医师,秦医师……”
众医师怔。侧室门口散落着一地竹简,秦医师已经慌得走不了路,是被宫车刚刚拉回来的,正浑身淌着雨水混着汗水与同样被冷汗浸透的众医师们慌乱地翻查各类医典。
女医慌道:“胎儿单足先出,小医以盐摩令其缩回,济阴丹、走马散子俱服,复溜、中封、昆仑取穴和右足小指尖热灸等催产术均用。
胎身始终法归位,现在麻散汤也已经不起效用,小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到最后,女医已经带了哭腔。
众医师大惊。
“七日子不下,百术所效,呜呜……”一个稍年轻些医师突然哇得一声大哭起来,其他医师一听,各自哀从中来,纷纷呜咽起来。
当然,他们哭的并不是殿里的主子,而是自己一门三族的性命可能马上就要陪葬了。
正在唱跳的女祝女巫等一听,再也力唱跳,面面相觑着束手呆立,不知所措。
秦医师揪心地阻止道:“都住口,都不许哭!”
“国君到!”孟相其的声音远远响起刚落,就见姬掘突浑身湿漉漉地急步走进熹仪宫。
紧跟身后的孟相其眼见宫门口一众嫔妃媵妾已经紧步走了进来,老成持重的面上瞳仁一转,旋即转身对一旁的寺人宁玉耳语片刻。
宁玉立即出门迎住众嫔妃媵妾,连说带劝将她们暂时引到偏殿候着,说先去请君命。
嫔妃媵妾们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当然不想过什么,但此时不同往日,想到刚才姬掘突的急惶,谁也不敢轻易放胆儿。
虽不情愿,却也法,只能隔着窗,望着人影攒动的侧室各自想着各自己的心事,焦灼地等待着有会什么“好”消息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