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是你做的好事!回去再跟你算账!”
芸娘站在一旁噤若寒蝉,只是一味的流泪。
“这叫吉人自有天相!有什么事冲我来!不干他人的事!”吴非冷笑道。
“吆嗬!老娘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既然你这么有骨气,我也不绕弯子了,以后离我们家芸娘远点,她现在是有婆家的人了,你要不要脸所谓,我们可不想让人戳脊梁骨!”那婆娘说到这颇有些得意。
吴非一脸愕的看向芸娘,她的头垂得更低,抽啜泣声也越来越大了。
吴非知道她是被逼奈,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要打听清楚,便问那婆娘:“不知你们将芸娘卖予何人?沽价几何?”
吴非深知这妇人见利忘义的德行,才说出这番话羞辱于她。
那妇人脸皮也是够厚,丝毫不以为耻,口中振振有词:“哼!就算是卖又如何!老娘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现如今给她许配个好人家,得了些许聘礼彩钱又算得了什么!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呸!”
吴非并不生气,跟泼妇骂街就算胜了也不光彩。
“不知是哪家的贵公子有如此福分啊?”吴非揶揄笑道。
“贵公子谈不上,但起码比你这穷鬼强上万倍!村西头张相公知道吗?他的二公子就是了。”
那婆娘说到此处不由得挺了挺胸脯,斜眼望天,一副目空一切、趾高气昂的样子。
吴非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是他还是吃惊不小,顿时一种想抽她几巴掌的冲动。
原来这张相公是村里唯一的秀才,虽算不得大富大贵,但家境倒也殷实。老张秀才有两个儿子,长子虽不出众但好歹也和常人异,老早便娶妻生子。但这小儿子却是天生的痴呆弱智,口歪眼斜,口水直流,整天只知傻笑,从小便被同龄人嘲笑,平常人家谁能把闺女往火坑里推,故而家境虽好至今也尚未婚配。没想到这狠心的婆娘为了对方的彩礼钱竟然把芸娘嫁给这个傻子,还自以为攀上了高枝,洋洋自得,简直是天良丧尽、猪狗不如。
吴非再也法控制自己,他攥紧了拳头,一个箭步冲到近前,对着那婆娘的面门就是一拳。那婆娘一个趔趄便向后栽倒,只觉得眼前金灯乱晃,鲜红的液体从嘴角和鼻子中涌出来,大白脸瞬间变成了老花脸。趴在地上吐了口老血,两颗大门牙也光荣下岗了。
吴非本想趁胜追击,痛扁她一顿,谁料那婆娘开启了泼妇模式,躺在地上撒泼打滚,鬼哭狼嚎起来。一会说一手拉扯的芸娘不孝,一会又说跟了个窝囊废男人到处受气,在这里哭天抢地、寻死觅活,搞得吴非悻悻然不好再下手。
芸娘终究面善心软,过来劝慰婶娘,见有人上前劝解,那泼妇更加来劲,指着芸娘说道:“我本是为你打算,给你找个好人家,下半辈子衣食忧,没成想好心当成驴肝肺!看见我被人欺负也不管,我……你们都不管我,我不如死了算了……呜呜……”
听她这样说,吴非怒火又起,攥紧拳头逼上前来。
那婆娘见势不妙,张口结舌道:“你……你要……干什么?!”
吴非并不答言,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