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两下!
三下!
……
已经有些朽烂的木窗经不住吴非猛烈的击打,终于被砸开,而“咣咣”的打击声在寂静的夜晚传出很远,显得格外刺耳。
吴非已经顾不上那么多,赶忙将芸娘救了出来。恰在此时,几个被惊动的村民寻声而来发现了正欲逃走的两人,那婆娘夫妇二人也被惊醒起身来到院外查看动静。
吴非深知走不了了,就算自己能跑得了,芸娘是跑不过这些村里的壮劳力的,被抓回去结局还是一样。既然如此,那索性就不跑了,只要芸娘没事自己就算死了也值了!
打定主意之后,吴非镇定了许多,面对越聚越多的人群竟有了种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英雄豪气。
几支火把将人群照亮,陆陆续续围拢来了十多个人,将二人围在中间,大多是住在附近的邻居。在经过最初的喧嚣之后,这些人只是松散的站在四周,不让你出去但也没人主动上前,现场陷入一片死寂,双方沉默的僵持着。
“嗬!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吴家的大英雄!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英雄救美吗?”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芸娘那恶毒的二婶。看到吴非势单力孤立刻变得趾高气昂起来,言语中尽是讽刺挖苦,和白天时判若两人。
“英雄救美不敢当,只是眼见不平之事出手打抱不平罢了!”吴非也毫不示弱。
“打抱不平?亏你说得出口!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不清楚吗?我都替你害臊!呸!”
“所谓人非圣贤孰能过,知能改,善莫大焉!我吴某一时糊涂,铸下大,深感愧对各位乡亲父老,杀剐存留,任凭各位处置。但我自问行事还算得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知不改,出尔反尔,为一己私利不顾至亲死活,这种人与禽兽何异!”
见吴非如此当众嘲讽自己,那婆娘脸上挂不住了,气急败坏的说道:“自古婚姻大事皆由父母做主,芸丫头既没了父母,由我们夫妇操持给她找个好人家有什么不对?吃穿不尽,享不完的清福,哪里亏待了她?让乡亲们评评,是不是这个理?”
众人还是沉默不语,并不答言,有人鼻子里轻哼一声,显然对她的做法不以为然,嗤之以鼻。
那婆娘在众人面前吃了个软钉子,立马话锋一转,转移话题。
“论如何这都是我们家的家事,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说三道四的,更何况你这种强抢民女,欲行不轨之徒。还不知道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像你这种人就该按族规点了天灯,才能还我们家公道,还我们芸娘的清白!呜呜……”说着便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顿足捶胸干嚎起来。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那妇人这一番表演还真管用,有些人甚至开始同情起她来了。就在此时,人群外有人轻咳一声,众人忙回头让开道路,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进来。吴非仔细观瞧来人。
原来是——他!